了善政,結果下面陽奉陰違,肥料都叫那些豪門大戶佔據去了,普通百姓卻是沒有,豈不是反而要造成更大的民憤?
聖上一番琢磨之後,又有了主意,這事若是做得好了,那些豪門大族隱匿瞞報的土地人口非得爆出來不可,想著這些年來,那些豪門大戶用自個的手段少交了多少稅,逃避了多少徭役,聖上就覺得氣惱,如今,只要想個周全的辦法,那些豪門大戶只要還想要用上肥料,那麼,他們就得老老實實地將那些瞞報的土地給吐出來。
聖上心思轉得很快,臉上神色壓根沒有變化,因此,誰也沒想到,聖上居然已經起了這樣的心思。跟過來的大臣這會兒只顧著逢迎道賀,盤算自家能從中得到多少利益,一時間多半也沒想到那麼多。聖上越瞧司徒瑾,越是順眼,要是自家其他兒子有司徒瑾一半的出息,大晉朝也就真能千秋萬代下去了。聖上卻沒想到,若是一幫皇子個個都有著能夠治國安邦的大才,一個個豈不是更要鬧翻天了?
聖上嘴上卻是說道:“小七既然這麼說,等這事成了,回頭朕便論功行賞!”
聖上饒有興致地將整個皇莊都逛了一圈,在知道司徒瑾如今在研究那些海外的糧種之後,又是許諾,會叫人努力蒐集這些種子,回頭都送到皇莊上來。
司徒瑾琢磨了一下,又提出了要求,表示光有京城附近的皇莊還不夠,畢竟大晉朝地域廣袤,各地的氣候土壤情況多有不同,因此,回頭還得在其他地方做實驗,聖上心裡高興,一揮大手,都一口答應了下來。
結果,等到回去的時候,謝皇后一聽,臉上神情立刻變了,她姣好的臉上露出了埋怨之色:“聖人,小七這才多大,難不成日後就得東奔西走,遠離京城,真要是如此,當年,當年臣妾又何必……卻叫臣妾如今傷心!”
謝皇后這般言語,聖上一下子反應過來,他趕緊解釋道:“梓童實在是多慮了,朕哪裡想了這麼多,梓童想要小七承歡膝下,朕又何嘗不想,小七如今年紀小,京城這邊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聖上說著,竟是罕見地心虛起來,很多事情,壓根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教會的,緣何迄今為止,就一個神農呢?再有祖宗們的託夢,聖上直覺司徒瑾就是天命之人,這等有利於社稷江山的大事,就算還有別人會,除了司徒瑾,他也不放心別人啊!
謝皇后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聖人的意思,臣妾也明白,臣妾也知道自個就是一己私心,只是聖上也該知道,小七這般本事,叫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知道了,那可該如何是好?”
聖上頓時悚然一驚,沒錯,的確如今大晉算是天朝上國了,但是,也不是沒有敵人,北方狄戎也就算了,他們逐水草而居,那邊的氣候並不適合耕種,可是,其他國家可就不一樣了,無論是渤海國,還是茜香國,可也都是農耕為主,就算是國內,一些至今還沒有完成改土歸流的地方,那裡的土人也未必沒有別的什麼心思。
聖上這般一想,頓時坐不住了,也覺得自個之前的想法有些想當然了,不過嘴上卻是不能承認,只是說道:“若是小七出京,朕自然另有安排!小七出息了,梓童也該安心才是!”
謝皇后又是輕嘆了一聲:“臣妾就是個婦道人家,原本只聽說有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如今,卻是後悔兒子太出息了,一出息,就留不住了!”
聖上被謝皇后這般示弱弄得有些狼狽,但是,他心志堅定,絕不會因此想著叫謝皇后也生上一個,畢竟,若是謝皇后有了親生的兒子,憑著司徒瑾對謝皇后的感情,日後定然變數橫生。
聖上猶豫了一番,還是試探道:“前些日子,不是說齊美人有了嗎?回頭生下來,要不也送到長寧宮來!”
謝皇后搖了搖頭,說道:“臣妾這個年紀,精神頭已經是大不如前了,哪裡還養得了孩子,何況,便是我自個肚子裡頭爬出來的,也未必比得上小七貼心了,可就是小七已經夠讓臣妾操心的了,回頭再來一個,臣妾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聖上笑道:“小七的確貼心,他也是個孝順的,回頭朕直接下旨,叫他經常回宮,免得老是待在外頭,心都野了!”
謝皇后輕嗔道:“聖上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小七這般辛苦,難道不是為的大晉的江山社稷?男孩子可不比女兒家,能夠建功立業,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
聖上笑著說道:“建功立業也不妨礙孝順父母啊,皇莊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朝中大臣還有休沐日呢,他倒是抽不出空來了?”
謝皇后也是笑道:“小七是個謹慎的性子,既然存了心思,恨不得日日泡在地頭才安心呢!”
聖上端著一杯茶,抿了一口,說道:“可不正是如此!朕聽皇莊上頭的莊頭管事說了,前幾個月,便是颳風下雨,小七也是帶著人四處巡視,生怕出了什麼紕漏,小七自小在宮裡長大,何曾吃過這等苦頭,也虧得他能堅持下來!”
司徒瑾其實面目上相差不大,自他修行以來,觀想的那枚種子,也不知道來源於何處,是什麼根底,但是每每洩露出來的一點氣息,不僅叫他神魂愈發壯大純淨,又能反哺肉身,連肉身也變得純淨起來,如今開始修行武道功法,竟是事半功倍。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地裡做過什麼農活的,手上連繭子都看不出來,要不是皇莊上的人都對他心悅誠服,一個個滿眼都是崇拜之色,一般人還真不相信,這些事情是出自他手。倒是沈安軒與謝如柏,如今看著不像是大家子弟,儼然有些農家子的模樣了。倒不是幹了多少活計,實在是每日裡早出晚歸,在地頭奔波,風吹日曬的,難免看起來粗糙了不少。
聖上想到這般,又聽太醫說司徒瑾去年的時候就開始修煉道家的導引術,還有一門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估摸著是從道藏裡頭找出來的吐納法,想著這的確有幾分作用,心裡也有了點心思,準備回頭問問司徒瑾,他修煉的是什麼法門。
原本聖上回宮的時候,是要帶著司徒瑾一塊回去的,架不住這些時日,正是一些海外糧種的關鍵時刻,司徒瑾就算不用親自忙活,也得盯著教導莊子上的農戶去做。
司徒瑾如今在生物科技上頭儼然已經登堂入室,對於這些作物,只要看到模樣,還有送來的大致資料,就知道這些作物屬於什麼綱目,什麼科類,也能推測出大致的種植需求,因此,一切都進行得頗為順利。另外,似乎是因為那枚種子的緣故,司徒瑾竟是覺得自個生出了一些神通來,他似乎能夠感覺到植物的一些意識,雖說暫時僅僅如此,不過司徒瑾有一種預感,隨著自個修行精進,說不得還能對這些植物進行催生什麼的。
不過,催生植物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