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彎起,指尖輕揉著眉間,苦惱道:“我不知道……頭有點疼……”
“疼便不想了。”凌風雪扶住故墨, 小心翼翼的讓他倚在自己身上。能想起什麼來自然是好, 可若因此損害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算到最後故墨還是沒能想起, 他也能重新追求一遍,雖然會感到遺憾, 但只要故墨人好好的,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故墨也就假裝一下, 哪能真的讓凌風雪為此擔心,便直起身恢復常態道:“沒事了,又不疼了。”
他又道:“你不帶我去和你的朋友們說說話嗎?”
凌風雪皺皺眉, 看向那些大漢們。大漢們身上大汗淋漓, 古銅色的肌肉在陽光下更顯健壯。然而這樣的一群粗獷的大漢,聽見故墨說的話後卻露出了靦腆又嬌羞的笑容。
凌風雪:“……”
“人太多, 說話太費事,沒必要深入交流。”凌風雪冷酷無情道:“這樣就算認識了, 走吧。”
士兵們的反對被無情鎮壓,凌風雪帶著故墨揚長而去。
“頭真的不疼了嗎?”凌風雪扶著故墨擔憂道。
故墨搖搖頭, 眼珠一轉, 笑道:“沒事啦,如果凌將軍實在不放心,可以揹著我走啊。”
凌風雪微楞, 隨即停下腳步背過身。
故墨不等他彎下腰便直接跳了上去,同時感慨道:“啊,有種熟悉的感覺!以前肯定也有人這麼背過我。”
凌風雪腳步有些許的不穩:“嗯。”
故墨在背後偷笑片刻,把頭靠在凌風雪肩上。
這個肩膀或許有些單薄,卻依然帶著讓他安心的溫度。不管是十年前,亦或是還是現在。
凌風雪的想法其實很明顯。他日常生活中的舉動明顯就是認出了故墨,他學著故墨說話,把他們相識以來的事情一件件重演,並且詢問過故墨是否想起來了。
而故墨還假裝不認識他。
稍微一聯想,凌風雪的想法和目的就呼之欲出。
故墨無聲的笑容擴大,他覺得凌風雪真是太可愛了。
而自從弄清楚凌風雪沒有愛人和孩子後,故墨便想著留下來與凌風雪重歸於好。但他還煩惱著用什麼方法向凌風雪坦白他不是小金而是故墨這件事。
要他承認因為害怕見到結了婚的凌風雪而使用的假身份他是絕對不願意的,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願意,反正他就是不願意。
如今凌風雪的思路和做法可謂是給他開闢了一條嶄新的大道。
他只要配合著凌風雪,裝著慢慢回憶起從前,就可以毫不尷尬的重新換回自己的身份與凌風雪開心玩耍了!
故墨一邊在心裡默默盤算著,一邊摟緊了凌風雪的脖子。
又過了幾天,在確定故墨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後,凌風雪繼續了他的計劃。
這幾日城中舉辦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剛巧有一枚有些許奇特功效的果子被拿來拍賣。
雖然這枚果子肯定不會有故墨給他的那枚那麼神奇,但好歹有些類似,或許能讓故墨想起些什麼也說不定。
對於凌風雪的提議,故墨當然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馬車馱著他們不快不慢的跑著,漸漸靠近了拍賣場。
拍賣場的建築可謂是金碧輝煌,奢靡至極。每個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都會向侍者出示他們的邀請函,這才被允許進入。
故墨看看凌風雪的手,發現他的手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拿,不由得緊張道:“我們直接進去會被攔下來嗎?是不是應該偷偷走側牆翻過去?”
凌風雪無奈看他一眼,抬腿直接下馬車。
故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啊!現在誰敢攔著凌風雪?他還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想通這一關節,故墨頓時氣壯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一下狐假虎威的感覺。他小時候曾經幻想過,身後跟著一堆大人物做跟班,誰見了他都繞道走。現在這個幻想居然真的可以實現,故墨興奮極了。
他儘量不動聲色的快走兩步,走到凌風雪前面的位置,帶著凌風雪往前走。
帶著大將軍做跟班,美滋滋!
侍者低頭整理東西,故墨眉飛色舞的走過去站在侍者身前,等著他伸手攔住自己。
侍者抬起頭,面對這個頭戴帷帽又不說話的奇怪男人,沒好氣道:“清出示一下您的邀請函。”
“咳,我沒有。”故墨虛張聲勢的小聲道:“沒有我也要進去,我要帶兄弟進去漲漲見識!”
侍者兩眼眼白都要翻到天上:“你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沒有邀請函,不管是誰都不能進!”
“真的嗎?”故墨小小的炫耀之心被戳破,讓他又擔憂起來。他側過身問:“凌風雪,你到底有沒有邀請函啊?”
侍者:“……?”
侍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了什麼?假的吧,不可能吧?凌將軍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呵呵。”故墨看見侍者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又開心了,他偏過身,讓侍者可以看見後面慢慢走過來的凌風雪,狐假虎威的再次小聲說道:“我,帶他,來見識見識。”
侍者看著故墨的眼神頓時不一樣起來,這種不一樣在凌風雪點頭表示同意後更是轉化為了崇拜。
故墨:啊哈哈哈,怎麼辦,他好得意哦。
得意的故墨被奉為上賓,和凌風雪一起坐到了最大的包廂裡。
他們來的時間剛剛好,拍賣剛好開始。
開頭的幾樣展品都是製作精美的小飾品,無法提起故墨的興趣。他將注意力從拍賣師身上挪開,放到了其他拍賣者身上。
“夫君,那個釵子,我也想要嘛。”對面下方的廂房內傳出嬌嗲的撒嬌聲,吸引到了故墨的注意力。
他被吸引不是因為這個聲音多麼美妙動聽,而是因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縱然那個人在掐著嗓子說話,可依然不能掩蓋這是個男人聲音的事實。
怎麼一個男人會喊其他人夫君,他的夫君又是男是女?
帶著疑惑與好奇,故墨將目光移到了那個廂房裡。
廂房裡的人並沒有關著窗戶,只是半掩著。其實一般情況下,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加之光線的原因,不會有人能聽清看清對面的情況。只是故墨耳力眼力都遠超常人,所以看了個一清二楚。
被那個男人稱作夫君的人也是個男人,他寵溺道:“好,買買買,你喜歡什麼都買還不行嘛。”
說完,那個男人舉起競拍牌,將那釵子拍了下來。
“我就知道夫君對我最好了。”撒嬌的那個男人說著,倚在了他那夫君的肩膀上,他夫君溫柔的看著他片刻,吻上了他的嘴。
故墨呆呆的看著他們,一時無法回神。
怎麼男人也能叫另一個男人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