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端著午餐上樓,卻見蕭然已經醒來,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望著他。西弗勒斯見他眉目間帶著一絲愁緒,猜測對方定是知道了自己知道的事,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說道:“既然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蕭然目光閃了兩下:“是你親自下廚?”“恩,三年沒做過,希望技術沒有回潮。”西弗勒斯把蕭然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察覺到對方不舒服的扭了兩下,便伸手到蕭然腰部溫柔按捏起來,“書上寫深海人魚身體素質僅比龍族稍差,看來然你得多多鍛鍊才行。”
一聽西弗勒斯話裡隱藏的戲謔,蕭然就一陣咬牙切齒:“有種你讓我上你試試,人魚的體質再強,也不會強到那裡去!”人魚又不會便秘,直腸弄這麼□做什麼?!
西弗勒斯沒有回答,拿過托盤裡的小碗,一看小碗上無數華麗的花紋就知道這東西也來自馬爾福莊園,碗裡粘稠的粥散發著濃濃的米香味,其中還隱藏著紅蝦的鮮味,一聞就知道是西弗勒斯專門加進去的。
讓蕭然靠在自己身上,西弗勒斯一勺一勺的喂,總是能在蕭然嚥下嘴裡的食物後喂下一口。享受著服侍的人也毫無不妥的感覺,神情十分滿足,不知是滿足於嘴裡香噴噴的粥,還是背後那個眼神中帶著寵溺包容的少年。
小碗看著很小,其實內部附帶著空間魔法,畢竟貴族不能為了優雅不要填飽肚子,所以事關自身優雅就變得極富創造的馬爾福奢侈到把空間魔法用在碗上。西弗勒斯盛的這一碗,已經足夠兩個人的量,所以當蕭然擺了擺手表示吃不下後,西弗勒斯才幾口幾口的把剩下的粥全部喝完。
“昨晚辛苦你了,再睡一會吧。”
西弗勒斯的話惹來蕭然一個白眼:“既然知道我辛苦,還做那麼多次做什麼?我要下去曬太陽。”
勞動人民最偉大。
於是西弗勒斯讓家養小靈搬了一張躺椅到打理乾淨的後花園裡,自己抱著軟綿綿不想動彈的蕭然下去,並沒有鬆開抱著蕭然的手,直接往躺椅上一躺。蕭然驚訝地看著他:“你不去做魔藥嗎?”
西弗勒斯的臉黑了:“原來我在然的心目中是個吃了就不管的人?還是你覺得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魔藥,讓我們在三年不見後還能拋下你去和魔藥相親相愛?”
“不是這個意思。”蕭然嘿嘿一笑,“我想享受一會兒午日的陽光,你可以去弄你的魔藥,只要不忘記晚餐就好了。”他知道魔藥對於西弗勒斯的意義,所以才這麼說,就像他不會為了西弗勒斯捨棄修煉一樣,對方要做的事是值得尊重的。
像前世他所知的那些因為伴侶事業繁忙照顧不到自己便出軌的人,只能說明他們不夠真誠,欲、望這東西很奇怪,一旦你不去想它,它可以很久很久不冒頭;但一旦你心心念念或者放浪形骸,那麼它可以一直糾纏著你。
所以那些因為欲、望得不到滿足就覺得自己寂寞難耐,需要另一個人來撫慰的人不過是自己給予自己出軌的藉口罷了——在結婚時的誓言尊重不僅僅是尊重對方的人,還要尊重對方的事業、愛好、生活習慣……
西弗勒斯知道蕭然尊重他,但卻不願:“我想陪你。”用尖下巴蹭了蹭蕭然的髮旋兒,“能和我說說你的旅途嗎?”
“恩,這幾年時間我去了好多地方,法國、德國、義大利、中國、美國……還和深海血鯨一起從太平洋游到北冰洋,就為了躲避那些無處不在的捕鯨船。”埃菲爾鐵塔、巴黎聖母院、凱旋門、亞歷山大廣場、羅馬廣場、科洛塞競技場、威尼斯……這些前世便知曉的地方他都一一去過,歷史令人沉澱,美景令人忘情,他輾轉在人文歷史與自然之中,如果不是西弗勒斯還在等待,他甚至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或許將來還會繼續去找修真界的入口,看一看“道”的發源地。
許是蕭然眼裡的憧憬太過明顯,明顯感覺到西弗勒斯摟著他的手臂緊了緊,彷彿在害怕懷裡的人下一秒會不顧一切地離開浪跡天涯。耳邊灼熱的氣息帶上急切:“要是你想,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不拋下他。
三年前的分別已經令西弗勒斯成了驚弓之鳥,蕭然卻不願意西弗勒斯委屈自己,拉下西弗勒斯的頭親了親他的唇:“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這個人是肆意的高傲的斯萊特林,不能因為他的愛折斷翅膀。
蕭然的話令西弗勒斯眼睛一亮,隨即瞭解到懷裡人魚的苦心,嘴角勾起一抹假笑:“當然如您所願,先生。”想了想,又繼續問道,“那那個血族是怎麼回事?”
“他是我離開沒多久遇到的,當時幾個流氓打劫我,結果威利斯來‘英雄救美’,那時我把我的臉弄成路人甲,把威利斯嚇的夠嗆……然後我們就認識了,威利斯活了幾百歲,我想著他肯定去過很多地方,所以讓他做了導遊。”
導遊?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要是黑暗議會那群血族貴族知道一個堂堂的子爵被當做導遊,肯定會氣的跳腳吧。這種事情,也只有懷裡無法無天的人魚才做的出來。
不過,他願意寵著。
兩人靜靜地在躺椅上相擁而睡,家養小靈點點突兀出現,眨了眨大眼睛,召來一條毯子搭在兩人身上。
夏日晴好,最炎熱的日子還未到來,空氣裡還殘留著春日的溼潤,伴隨著徐徐的風,溫煦而舒適。待到兩人醒來,太陽已經落在山的頭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下午睡這麼久。
蕭然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西弗勒斯脖間的人魚眼淚,從因為躺著而解開兩顆釦子的衣領裡滑落出來,兩人的距離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人魚眼淚上光滑一片,其中的人魚影子不翼而飛。
“它已經使用過了。”西弗勒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蕭然不感到意外,垂眉道,“我知道。”在西弗勒斯進入那片夢境時,他就一直在那裡,看著西弗勒斯受到考驗、做出選擇,他甚至看得到西弗勒斯在人魚歌聲中看到的各種誘惑,自然……他的母親所說的話他也聽的到。
“你的母親愛你,但她更愛她自己。”
被西弗勒斯用以前他安慰他的話來反安慰,蕭然輕輕一笑,戳了戳西弗勒斯的臉:“我有你了,西弗勒斯-斯內普。”
父母的遺棄他恨過、怨過、怒過、尋過,去陸地的那些年一是為了躲避汙染,二是為了打聽修真界的入口,可惜一直沒能找到。海底的人魚部落他也去過,被拒之門外,這些事情像是堅冰,一點一點的融化著心內渴望親情的部分。
直到遇到西弗勒斯,對於這個與他同病相憐的孩子,他的感情很複雜,先是友情,後摻入親情,再後來有了愛情。在父母那裡得不到的親情在西弗勒斯那裡得到了,那些往年執著的、悲痛的、絕望的心情早已淡去。
他不是強求的人,一直心心念念不過因為羨慕,現在他有了西弗勒斯這個最忠貞的愛人,何須羨慕?而且這個人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他,西弗勒斯,都是彼此的唯一,以前年幼他不能確定,但這幾年的旅行讓他學會了成長,看懂了這個小男人的執著。
像是察覺他的心意,西弗勒斯眼睛熠熠生輝,在蕭然的眉心落下虔誠的一吻:“叫我西弗。”
“撲哧——媳婦。”蕭然眉開眼笑,和諧的氣氛一掃而光,西弗勒斯雖然不懂他在笑什麼,但也知道不會是什麼他想要聽的話,直接湊上去堵住了蕭然的嘴,以吻封緘,當做懲罰。
正當西弗勒斯食髓知味想要更進一步時,點點又出現了:“巫師先生,有人找您,點點讓兩位巫師在客廳等您。”
“該死!”西弗勒斯暗咒一聲,在蕭然的輕笑聲中氣勢洶洶地往房子裡走去,出乎意料的是,客廳裡的人既不是鄧布利多或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也不是盧修斯和莉莉,而是他不認識的一男一女。右手連忙握住藏在袖子裡的魔杖,神情微微戒備:“請問兩位有何貴幹?”
“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嗎?”其中一位女巫坦然問道,在得到西弗勒斯肯定的答覆後繼續說道,“我叫梅特-科特羅,這位是約翰-沃克,我們是魔法部婚姻事務司的人員,很榮幸前來告知您和蕭然先生,您們結成了近一百年來第一對靈魂伴侶。這是憑證。”說罷,遞過一份金色的卷軸。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姑娘情人節快樂!~~好吧,有情人的姑娘肯定要明天才能看到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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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人魚的眼淚(二)線上閱讀 www.yuzhaiwu.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