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驚得老臉更白，慌亂嚷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方老爺忍著腳疼，一瘸一拐走去椅旁坐下，末了惱怒衝著那廝罵道，“沒用的東西，你就告訴他們，欠銀子的是方睿。他在牢裡呢，讓他們自己去要!”

“哎，哎，”那廝應著就掉頭跑了，可是不到片刻他又奔了回來，嚷道，“老爺，那些人正在前院砸東西呢。他們借條上大少爺連老爺的名字一起簽上了。老爺若是不還，他們就要立時拉著老爺去告狀，讓老爺蹲一輩子監牢。”

方老爺原本聽得兒子連他的名字也簽了下來，氣得還要大罵，再一聽“蹲監牢”三字立時就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那地方他是打死也不願再回去了。

“那你告訴他們先等等，我馬上就湊銀子。”

方老爺滿地轉了幾圈兒，到底還是走到方傑跟前，硬邦邦道，“不管你心裡有什麼怨恨，如今也已經出了氣了。家裡正值這般危難關頭，你也該出把力氣，這三千兩銀子你先墊上吧。把外人打發走了，咱們再商量救你哥哥。”

方傑仿似聽得大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應道，“爹真是好大的口氣，輕飄飄一句話就要我拿三千兩出來！您老當我是聚寶盆了啊？爹這一輩子別三千兩，怕是連三百兩都沒賺回過吧？

你因為我娘是商賈之女就百般看輕於她，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沒有我娘這商賈之女，你早就流放極北之地了。若不是我娘留下的鋪子，若不是我娘生了我，方家上下這十幾年能過得這般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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