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傑自是不願好兄弟想起那些煩心事，轉而扯過一事岔開話頭兒，問道，“上次寫信託你辦的那事，安排好了嗎？”

果然提起坑人，胖子立時來了興致，一雙眼睛精光四射，手裡的豬肉肘子也放下了，低聲笑道，“那事啊，正好六叔那裡有幾個這方面的行家裡手，不過三兩日就安排妥當了。你那大哥這幾日，恨不得吃住在那秀才家裡，纏磨著人家非要買那古籍。我還擔心你回來晚了，這事怕是要拖久生變呢。正好今晚我就送信過去，要他們趕緊動手。明日保管你那大哥就倒黴了！”

方傑皺眉，倒了一杯酒輕啜兩口，到底還是道，“先緩一緩，等我回趟老宅再。”

胖子本來正是笑得得意，聽他這麼立時就惱得站上了起來，嚷道，“你這人難道是棉花做的不成？他們欺了你多少年了，你還是心軟不肯整治他們？難道你要等著被他們榨乾才動手？”

方傑自然知道胖子是把他這些年的委屈看在眼裡，真心替他不平才會如此，於是伸手按了他重新坐好，低聲道，“我娘去的時候拉著我…一定要我答應不對那些人動手。我娘雖是女子，生平卻最重信義，但凡那些人有一點兒良心，我都不願違揹我孃的意願。”

胖子想起記憶裡那個豪爽大氣的女子，也是沉默了。不知為何，多年來第一次鼓起勇氣問道，“財迷，實話你恨過我嗎？若不是因為護著我，你娘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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