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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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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以前在村人眼中就是個唯唯諾諾的受氣包,她想要改變這形象又不能太過生疑,所以但凡在人前言行都很是謹慎,這次請人幫忙做活計可是個好機會,她自然更是用心。

晚飯準備的菜色比午飯更加豐盛,城裡老店買回的燒雞撕了一大盤,白菜炒了木耳、土豆絲炒肉絲、肉末炒豆腐,當然唱主角的還是那壇苞谷酒。

下男子幾乎很少有不愛酒的,特別是翠巒城這裡地處極北,夏日短暫,冬日漫長苦寒,人人都喜愛喝兩口。而苞谷酒濃烈醇厚,喝一口下去從嗓子到肚腹都是熱辣辣的,尤其受歡迎。

孔五叔一見酒罈子趕忙湊了過去,也不拍開泥封兒,只在壇口嗅了嗅就眼睛放光,哈哈笑道,“這苞谷酒絕對超過三年了,味道真衝啊。”

另外幾人也是臉上一掃方才的疲憊之色,變得眉開眼笑。

張貴兒還要張羅著倒酒,蒲草卻先揭了酒罈上的泥封兒,一邊替眾人滿上酒碗一邊笑道,“貴哥兒年紀還不能沾酒,我就先敬眾位叔伯兄弟一碗吧。今日多虧大夥兒幫忙,不論以後這菜能不能種得出來,叔伯們今日援手,蒲草都記在心裡了。”

北方人性情豪爽,行事做派不喜拖拖拉拉、扭扭捏捏,蒲草這般爽快敬酒,眾人不但沒覺失禮,反倒很是讚賞。

待得她一口喝乾碗中烈酒,眾人更是轟然叫好。

蒲草也不多留,又客套兩句就退了出去,留下眾人邊吃邊讚不絕口,孔五叔道,“蒲草這丫頭以前看著是個性子軟的,沒想到如今挑門過日子了,還真挺有模樣的。”

劉厚生正懊惱自己因為腿傷未愈不能沾酒,聽得這話就道,“前幾日進城看傷也都是蒲草妹子墊的銀錢,我和春妮就,下哪裡也找不到蒲草妹子這般心善又仗義的,以後張家的事就是我們劉家的事兒,誰要是欺負蒲草妹子一家,我劉後生第一個掄扁擔。”

李三叔父子不善言辭,想想這麼幾日受到的厚待也讚了一句,“張嫂子這人心善、厚道。”

李九叔家的苞谷地與張家挨著,這些年算是與張家相處最近,喝了兩碗酒腦子一熱,就拍了張貴兒的肩膀道,“貴哥兒,將來你若是讀書出息人可不能忘恩負義啊,你嫂子養活你們不容易啊。”

當然他這般,可不是為了端長輩架子,完全是有感而發。

雪國這一代的國主不是個勵精圖治的賢君,但也不是荒淫無道之輩,嚴格來,只能算是胸無大志。對於那些有心建功立業的文臣武將而言這是缺點,但是對於只想安穩過日子的老百姓來,卻是再幸運不過。

每年全國幾個銅鐵礦山的出產,賣於南方諸國所得進項,就已經足夠這的國家正常運轉,甚至還有結餘。所以,攤到百姓頭上的各種苛捐雜稅並不多。

然而儘管這樣,百姓過的依然不富裕。畢竟氣候限制,田裡一年只有一熟的收成,一家夫妻倆養兩個孩子都困難。

李九家裡兩個兒子,今年老大剛訂了親,明年就要成婚,聘禮酒席等等幾乎就要掏光他們一家多年的積蓄,剩下一個兒子還沒有著落呢。

而蒲草居然要養三個孩子,供一個讀書郎,備一份嫁妝,這些重擔放在一個壯勞力身上都扛不起來,更何況蒲草這樣的女子,其中艱辛任誰思量都覺不易之極。

眾人都出聲附和,跟著勸導張貴兒一定不能忘本沒良心,張貴兒嘴上很是恭敬應了。但他畢竟年紀,口蜜腹劍這樣的事還做不到完美,臉上的笑就顯得極是僵硬。

董四一貫最有眼色,瞧出他這般異樣就趕緊扯了個村裡閒事把話頭岔了過去。

那廂灶間裡,蒲草臉色紅得仿似晚霞一般,看什麼都是重影兒,夾個菜筷筷都落空,惹得兩個孩子抱著陶碗傻笑。她嗔怪著想要抓了他們撓癢癢,卻不想撲了個空兒差點摔到地上。

春妮趕緊上前扶起她,好氣又好笑道,“你你逞能幹啥,醉的這麼厲害,我送你回去睡覺吧,這邊我先照料著。”

完,她囑咐兩個孩子好好吃飯,就架了蒲草跌跌撞撞的回了西院張家。

蒲草只覺肚子裡火燒火燎,腳下踩了棉花一般軟綿綿,待得出門被冷風一吹才勉強清醒了一些,忍不住嘟囔著,“這蒲草酒量真差,想我董婉原來可是酒仙啊,三斤不下場…”

春妮好不容易安頓她躺在炕上,替她除了鞋襪,聽得這般胡言亂語就拍了她一巴掌,笑道,“別醉話了,你以前苞谷粥能喝飽就不錯了,哪喝過酒啊。趕緊睡吧,明日還忙呢。”

完,替她蓋了被子也就回去忙了,留了蒲草嘟囔了幾句,到底昏睡過去。

一夜酣睡醒來,蒲草乍一睜開眼睛就痛苦的抱了頭呻吟出聲,苞谷酒的威力在這樣宿醉醒來的時刻徹底顯現,仿似有無數個人兒在她的腦袋裡敲鼓一般,疼得她額角的青筋直蹦。

坐在炕梢玩耍的山子和桃花聽得動靜,趕緊湊了過來,原本還笑著要叫嫂子(姐姐),但是突然見得她這般痛苦都是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春妮端了一隻碗從門外進來,兩個孩子就如同見了救星一般大喊著,“妮兒姐,妮兒姐,你快看看我嫂子(姐姐)!”

劉厚生也是個愛酒的,但凡沾到酒很少有不喝到爛醉的時候,春妮伺候酒鬼倒是極有經驗,只不過掃了兩眼蒲草的狼狽樣子,就安撫兩個孩子道,“別擔心,一會兒就好了。”

完就去灶間舀了一碗涼水,把碗裡那綠瑩瑩的膏狀物加里半勺,待得化開了就半扶了蒲草起來,喂她喝下去。

果然不到一刻鐘,蒲草就覺腦子裡那些人兒全都消失無蹤了,一時間清明之極,於是爬了起來抱怨道,“這醉酒真是遭罪,以後可千萬攔著我,別讓我喝酒了。”

春妮嗔怪道,“你那倔脾氣,誰攔得住啊。”

蒲草乾笑兩聲,生怕春妮數落起來沒完,趕緊指了那碗裡的綠膏子岔開話頭兒,“這是什麼膏子,怪好用的,喝了頭就不疼了。”

春妮一邊喚了桃花和山子疊被子,一邊應道,“那是我去董四家裡要的碧果羹(杜撰),治醉酒頭疼最好用了,可惜咱們這山上不產這碧果,這是董四他孃家舅舅以前送來的。”

“咦,”蒲草正彎腰穿鞋子,一聽這話就驚奇道,“董家大娘居然捨得給了你這麼多,我以為她不罵你家生子連累董四少賺銀錢就不錯了。”

春妮用腳尖替她把遠處的另一隻布鞋撥到跟前,笑得更是歡快,“還有更讓你吃驚的事呢,董四媳婦兒聽我今日替你縫被子和棉衣,還一會兒要來幫忙呢。”

蒲草當真是疑惑不已,不明白這南溝村裡最喜算得清清楚楚的董家婆媳,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熱心腸兒,但她卻把這些疑問都憋在了肚子裡,穿完鞋跳下地,又抱了兩個孩子替他們拾掇,故意裝了一臉不在意的模樣隨口應了一句,“許是她們家裡不忙唄。”

果然,春妮這急脾氣怎麼存得住話,見得蒲草這般也顧不上拿喬了,竹筒倒豆子了個痛快,“什麼家裡不忙?是她們自覺佔便宜了要來還個人情。前些日子上山的獵隊昨晚回來了,今年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哪裡出了岔頭兒,居然就打到一頭黑瞎子、一隻雜毛狐狸,剩下的都是山雞兔子,連只狍子或是鹿都沒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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