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緩緩降臨,也意味著東京的夜生活即將開始,這條街上各種中高低階俱樂部聚集,香車攘攘霓虹閃耀透著股靡靡的繁華,卻又無端透出一種誘惑的墮落氣息。
不過當辛樂跟著景澤淵走進一家高階俱樂部,他的第一感覺卻絕不是想象中的奢靡,而是靜,淨透人心的靜。
昏黃的燈光透著股曖昧的迷離,同時耳邊輕輕迴旋著舒緩的鋼琴和小提琴聲,環境優雅舒適,漸漸地,辛樂覺得心都跟著變得輕鬆起來,他不禁高興地下意識拉住了景澤淵的手。
輕輕勾起唇,景澤淵回頭看了眼興奮地四處張望的辛樂,反手握住辛樂的手,也不管其他的客人見到他們牽著手而露出的奇怪眼神。
季瑞晨見到辛樂毫無自覺地抓著景澤淵的時候,眼中失落一閃而逝,不過立刻他眼中又恢復了一派平靜,似乎那分失意從不曾有過。
越往裡走,辛樂越是驚歎,他很早就聽說牛郎店裡是男服務生,此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隨處都能看到穿著黑白相間服務生制服,帶黑色領結的帥哥服務生,而且他們面帶微笑,那種笑帶著淡淡的真誠感覺,竟是讓人一看就想要信任的感覺。
偷偷抬頭看了看景澤淵,辛樂不禁想掩嘴偷笑,因為他想:如果景澤淵來這裡當牛郎,一定會很紅的,怎麼看都還是他最帥啦,而且他也比那些訓練出來的服務生優雅貴氣太多了,嘿嘿……
又回頭瞟了眼跟在一邊突然伸手牽著他另一隻手的季瑞晨,辛樂腦海裡繼續浮現出季瑞晨穿上黑白制服的樣子,大眼睛閃動著幽幽狼x" />的光,眼珠轉了轉,心底繼而狂笑:哈哈,季瑞晨長得這麼j" />致,氣質又優雅,如果來做牛郎簡直……
想著想著,咕嚕一聲,辛樂吞了抹口水……
等坐下了,辛樂見景澤淵很是熟練地說了幾個人名,那個領路的服務生便立刻很恭敬地欠欠身慢慢退了出去。辛樂沒想到景澤淵在這裡竟然有熟人,不知為何,心底有了些不高興的感覺。
挪到景澤淵身邊,辛樂拉了拉他的衣角,仰著腦袋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景澤淵,語氣似是有些幽怨,“你在這裡有熟人嗎?我看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
“其實也不算特別熟,只是原來陪老爸和人談生意一起來過。”說著,景澤淵微微勾了唇,他輕輕用力將辛樂整個人扯到自己懷裡,富有磁x" />的嗓音此時更顯得誘惑十足,“怎麼,樂樂這麼問是在吃醋嗎?放心,我說過我爸媽管我管得很嚴,說是我動了誰就只能有那一個,我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把自己交出去呀……”
輕輕挑了挑眉,景澤淵很自然地抬手攬住辛樂的腰,將身子舒服地後靠在沙發上,微眯的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有些似明似暗,但那淡淡的藍紫色卻伴隨著眼中似有若無的深情突然變得清晰起來,讓他的眼眸更顯得幽深不見底,直讓辛樂突然有了種會迷失在那雙眼裡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啊?”辛樂呆呆地看著景澤淵,一瞬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緩緩地,他竟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就要撫上景澤淵的眼睛,而就在要碰上的時候,突然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了辛樂的手。
“樂樂,你總這樣貼著景澤淵,小心我吃醋,然後一個不高興就……哼哼……”耳邊突然一陣熱氣掃得癢癢的,季瑞晨優雅中透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幽幽傳來。
那種不明顯的y" />冷感覺立刻讓辛樂心一顫,身子也不禁縮了縮。於是他一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邊扭著腰想要擺脫景澤淵攬著他腰的手。
過了一會兒,辛樂皺著小眉毛欲哭無淚,他發現因為他抽手的動作反而讓季瑞晨握得更緊,而他扭腰的動作更是讓景澤淵不僅緊了緊手臂甚至還捏了他腰上的r" />一下。好癢而且好難受,幹嘛都挨他這麼近,還緊緊抓著他不放!?
抬起頭卻見景澤淵和季瑞晨同是一副面無表情模樣正對望著,兩人相觸的目光竟好似有無數火花在閃現,見狀,辛樂愈發的不高興了。
無意識地嘟了下嘴,辛樂突然一個用力甩手,然後用力扒開景澤淵的手臂,站起來瞪著驚訝看著他的景澤淵和季瑞晨,狠狠說了句,“你們小兩口要深情對望,或是要吃醋,都不要找上我,我又不是擋箭牌!”
說完,辛樂也不管因為他的話黑下臉的景澤淵和季瑞晨,嘚嘚地跑到空位子上坐下,拿起檸檬水喝了一大口,餘光瞟見景澤淵和季瑞晨還很親暱地坐在一起,他重重哼了一聲,擺過頭去看店裡的各色帥哥服務生。
手一邊絞著自己的衣角,辛樂一邊咬牙切齒地小聲嘀咕,“你們兩個小情侶發生矛盾就拿我當擋箭牌,混蛋,混蛋,混蛋……”
景澤淵和季瑞晨都看見辛樂正狠狠絞著自己衣角,一副小孩子發脾氣的樣子,不過卻沒辦法聽到他在嘀咕什麼,但剛剛那句“小兩口”已經讓季瑞晨震撼得雲裡霧裡了。
轉過頭怪異地看了眼景澤淵,季瑞晨輕聲問,“剛剛那個呆瓜說什麼來著,小兩口?他說誰,你和我!?”
輕輕聳了聳肩,景澤淵不置可否,見狀,季瑞晨臉色有些發青,在燈光下竟有些恐怖,他神情更加怪異,又轉頭看了看辛樂,再轉頭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景澤淵,語氣裡全是驚奇,“他的大腦到底是什麼構造,竟然說我們倆是‘小兩口’?”
猛地一抖,季瑞晨再次被這“小兩口”三個字驚得**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卻突然見景澤淵微微一笑,輕輕對他說,“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樂樂說的那句‘女王受’吧?”
微微眯起眼,季瑞晨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聲音也低了幾分,“什麼意思?”
連景澤淵都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他輕咳一聲有些不忍抬頭看季瑞晨,只小聲說,“受啊,就是零號的意思……”
聞言,瞬間瞪大了桃花眼,季瑞晨聲音猛然不可抑制地大了起來,“零號!?我!?”見有人怪異地望向他,季瑞晨還是強忍怒氣坐了下來,他y" />沉地問,“那你那句‘帝王攻’的‘攻’是一號的意思?”
輕勾著唇,景澤淵也不說話,不過嘴角那絲欠扁的笑意卻洩露了心底的一絲絲得意。轉頭眯起眼y" />狠地看向仍然背對著他們的辛樂,季瑞晨聲音輕卻涼涼的,“你給老子等著,我倒要讓你知道老子到底是攻還是受!”
背後突然一陣y" />森森的涼意襲來,辛樂警覺地四處望了望,不禁挪了挪屁股,悄悄回頭看景澤淵,卻只看到季瑞晨用一種好似要將他拆吞入腹的眼神看著他,瞬間辛樂心肝一顫,連忙轉頭繼續裝作看帥哥服務生。
“瑞晨,我不想多說,不過,相信你也看到了他手上的那塊表,你該知道樂樂是我的人了。”漫不經心地說著,景澤淵抬起頭對已經走過來穿著統一制服的兩個陪酒牛郎笑笑,指了指辛樂的位子,“今兒你們陪好他就行了,不用管我們。”
景澤淵說的竟是中文,而那兩個牛郎也很自然地微微一笑,用很流利的中文回道,“是,景少。”
“哦,對了。”景澤淵擺擺手,餘光瞥見辛樂已經眨巴著大眼睛轉頭看向了他的方向,不過景澤淵也知道他其實是在看……兩個牛郎,而不是看他。
只是這個時候景澤淵也懶得跟辛樂計較,畢竟辛樂這一輩子估計也就這一次逛牛郎店的機會了,那他就好心的讓這隻腐男有個好的回憶,滿足一下辛樂過盛的好奇心吧,畢竟他可是很開明的情人吶!
“景少還有何吩咐?”說話的那個牛郎長得很是斯文俊秀,微微笑著的模樣給人溫潤如玉的感覺,一點不似個陪酒的牛郎。
“恩,不要給他開酒,弄點果汁什麼的就行了,再給我們隨便來點酒,你知道我的口味。”勾起唇淡淡一笑,景澤淵餘光瞟見辛樂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模樣,不由得暗自好笑,面上卻仍是淡淡的。
“只有二十分鐘,你把握好時間,而且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相信你也有分寸。他……”景澤淵微眯起了眼睛,“是我的人,仔細照顧著。”
聽聞此言,季瑞晨卻沒有開口說話,只淡淡掃了眼景澤淵,眉宇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很快就有人將酒喝果汁送了過來,景澤淵與季瑞晨輕輕碰了碰杯,餘光卻始終不離開被兩個牛郎包圍細緻服務著的辛樂,見到他臉蛋紅紅眼睛亮閃閃的樣子,那很快樂的笑容讓景澤淵不禁也有種幸福感從心底緩緩溢了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季瑞晨優雅低沉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幽幽傳來,“澤淵,如果換個人,我是不會和你爭的,只是我覺得我好像有點放不下,有點捨不得……”
面色沉靜地掃了眼季瑞晨,景澤淵抿了口酒,嘴角的笑意裡有了幾分天成的傲然,“呵,那你大可以來搶,只要搶得走就是你的。”
“不要太自信哦,澤淵。”也抿了口酒,季瑞晨不禁半眯著眼睛微勾起了唇,“如果我認真起來,呵呵……結果很難說吶,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