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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中午,你跟其他學生一起前往魁地奇賽場。
你對這項賽事沒什麼興趣,但因為這天是斯萊特林學院對抗格蘭芬多學院的比賽,你不得不去觀戰。況且這天又是救世主要被多比“拯救”的日子,雖然空蕩蕩的任務列表證明木馬小姐貌似沒在這件事上過手,你也得跟進一下,以免發生意外。
埃爾夫在看臺上朝你招手,旁邊正好有兩個空位,你跟翠茜一起擠了過去。他已經有意無意地透出訊息,自稱是你的遠房表親,給你們的私下會面製造理由。
“我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魁地奇。”埃爾夫興致勃勃地向翠茜展示他的望遠鏡,看起來相當不錯,跟魁地奇世界盃上賣的那種差不多。
翠茜點點頭:“不錯的裝備。”
埃爾夫事先跟你溝透過,他到這兒來也是監視哈利的。萬一“世界意志”發了瘋,把那個遊走球往上扒拉一英尺,砸碎了哈利的腦袋瓜,那世界就確實改變了,一切也就都完蛋了。
不過看上去他本不像肩負重任的樣子,比賽開始前就拿著望遠鏡東看西看,品評看臺上各學院的姑娘們,十足一副花花大少的架勢。
霍琦夫人宣佈比賽開始了,人們一邊歡呼一邊揮舞手中的小旗和綵帶。潘西和達芙妮她們表現得稍微矜持一點,朝德拉科搖動手帕致意,今年入學的阿斯托利亞安靜地坐在她姐姐旁邊,小幅度地揮揮手。德拉科意氣風發地壓低掃帚在她們的看臺前打了個轉,然後升高,開始挑釁哈利。然而他又一次沒能成功拉到仇恨,因為遊走球已經開始發飆了。
大多數人並沒意識到活下來的男孩正被遊走球追擊,只有你和埃爾夫在密切關注。你沒有埃爾夫的良裝備,也沒有過人的動態視力,在滿天飛來飛去的掃帚中鎖定哈利可不是件容易事。很快天開始下雨了,更讓你感到惱火。
你試著開啟小地圖和雷達,立刻發現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因為整個賽場算是一張地圖,而又無法立體表現,所以空中的隊員和地上的觀眾都重疊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小圓點和名字完全分不清誰是誰。本來就在疾速飛行的隊員們在縮小了無數倍的地圖上更是移動得飛快,只用了幾秒鐘時間就讓你眼暈得想吐。
你迅速關掉小地圖,趁著霍琦夫人叫暫停的機會,小聲問埃爾夫:“你能找到多比嗎?”
“不能,”他說,同時調整著望遠鏡的焦距,“放心吧,不會有事,他的保護神在那兒呢。”
埃爾夫用望遠鏡的鏡筒指了指對面,隔著越來越密集的雨幕,你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矗立在看臺上,身體微微前傾。在旁人看來,斯內普只是作為一個院長在關心他學院的比賽勝負。
“可是鄧不利多有沒有告訴他,哈利必須要被打中一下,在不致命的部位?”你對埃爾夫耳語,突然懷疑地看著他,“更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告訴鄧不利多這件事?”
埃爾夫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會把整部《哈利·波特》默寫出來給他?放心,斯內普不會隨便出手,只要哈利沒有生命危險。你的教授可不是什麼聖父,哈利在比賽中受點小傷沒準兒正合他的意呢,反正在他看來就算受了傷龐弗雷夫人也一瞬間就能把傷治好。當然,是在沒有洛哈特‘幫忙’的情況下。”
“他的‘幫忙’跟多比的完全是同一個質。”你小聲自言自語,覺得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決定去找斯內普。但就在這時,埃爾夫拽了你一下,然後周圍響起一片驚呼。你看見哈利失去平衡,朝泥濘的場地栽落。
看臺上的人群騷動起來,有人在往下跑,你突然感到心頭一緊。過去你已經有過幾次這種感覺,每次都意味著極大的危險。
你還沒來得及拔出魔杖,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帶著尖厲的風聲呼嘯而來,但目標卻不是你,而是埃爾夫那顆金髮頭顱。周圍的人們驚叫著紛紛躲避,而他只顧著用望遠鏡觀察場地上哈利的狀況,本沒注意自已成了遊走球的下一個目標。
黃繼光董存瑞劉胡蘭雷鋒賴寧楚留香陸小鳳郭大俠楚大校……這些人物一個都沒在你腦海中閃現,包括二號。實際上這種情況下本沒時間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完全靠本能,也就是說倘若你本是個貪生怕死的自私鬼,就不要指望突然幹出什麼捨己救人的事蹟。本來你也一直認為自已是那種人的,可能是被系統強迫當救火員次數太多,已經形成沒任務也要救人的條件反了。
所以你眼角瞄到那枚彈飛過來的同時,就斜身撞向埃爾夫,他一個趔趄跌到一旁的地上。事實證明這的確是個完全不經大腦的舉動,因為經過這一撞,你就頂上了他的位置,等於是送到槍口上。所幸你經過魔法石改造成長後的身體比他有身高優勢,所以並沒上演砸爛西瓜的慘劇,遊走球重重撞擊在你右上方。
那一瞬間你並沒聽到任何聲音,甚至也沒感到任何疼痛,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已經使你完全麻木。你被撞得向後倒下,在喪失意識前最後的念頭是:希望龐弗雷夫人對於治療部也像治療手臂一樣拿手,否則本來就是發育中的型號要是再癟回去就更不值一提了……
一片黑暗。
你覺得自已好像在做惡夢,這個夢中沒有任何影像,你的眼前一片漆黑,隱約聽到有人在很遙遠的地方用壓低的聲音爭吵。你感到口像被大石頭壓著似的,呼吸極其困難,還不時掠過穿透腔的尖銳刺痛。
可能是米莉森的貓又睡在你口上了,你朦朦朧朧地想。想要揮手把它趕走,或是翻個身讓它滑到地上,卻動彈不了。你想說話,但一吸氣口就疼得受不了。試了好幾次,你才發出模糊的“走開”聲音。
立刻,夢境中的爭吵聲停止了,你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迅速接近。斯內普,你快樂地想著,雖然你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但他卻極少在你夢境中出現。
腳步聲在你身邊消失,你感到有什麼觸碰著你的額頭,然後覆蓋上來。乾燥而溫暖的掌心,你認得這個感觸,每當你在私人課程中受傷後,它都會帶著藥劑的苦澀清香在你肌膚上流連。
這種感覺清晰真實得不像夢境。你困惑地想不起發生了什麼,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似乎比斯萊特林的石像還要沉重。
耳邊響起斯內普的聲音,輕得好像他以為說話聲稍高一點你就會被震碎。他在詢問你哪裡不舒服,有沒有什麼需求。
“疼。”你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雖然你還弄不清狀況,但他似乎表現得願意滿足你任何要求。你想要跟他撒撒嬌,儘可能地榨取更多溫柔,但口的重壓和疼痛讓你無法得逞,所有的語言凝縮成了一個字。
你對自已感到非常失望,因為聽起來你的聲音毫無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美感,乾澀得就像兩塊石頭互相摩擦——並且還不是表面很光滑的石頭。
斯內普的手掌從你額頭上退開了,你只失落了一秒鐘,因為注意到它並沒有離去,而是在撫你的頭髮。斯內普顯然在用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安慰你,當然沒什麼新意,因為他並不適合——從來沒有——做過這類事。不過對你來說那已經足夠了,事實上能意識到他有這個意願就已經足夠了。
在斯內普繼續詢問你需要什麼幫助時,你試圖告訴他,口很悶和很疼。斯內普領會了你的意圖,你聽見輕微的悉索聲,口的重壓明顯減輕了不少。
“等著我。”斯內普悄聲說,然後頭髮上的輕觸消失了,隨之響起一陣遠去又折回的腳步聲。
斯內普扶起你的上身,讓你倚在他口上,一個冰涼的東西貼近你嘴邊,緊接著你感到一股熔岩灌進嘴裡。尖叫和掙扎是你的第一反應,但你不確定尖叫聲是淹沒在那火辣辣的體裡,還是本就沒能從腔中升起來。而掙扎更是徒勞,斯內普有力的手臂環在你腹之間,下巴抵著你的頭頂,穩穩壓制住了你的任何動作——當然對此刻的你來說,所謂的掙扎其實也只不過是動動手指。
但那瓶不知名魔藥的效果立竿見影:你的腔經過這一番灼燒,疼痛依然在,呼吸卻順暢起來。並且你覺得整個人神多了,雖然不確定後者是魔藥藥效的作用還是口感的刺激。
不管怎麼說,拜他所賜,你總算能睜開眼睛了,順便也想起了自已受傷的原因。
你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埃爾夫的臉。
“你好點了嗎?”他問。
斯內普像是剛發現他在這裡似的,頭頂上傳來他極度不爽的聲音:“西斯提姆先生,誰允許你進來的?”
你這才注意到,這裡然不是醫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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