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士貴跪在孤墳之前,嘶心裂肺的壓抑住內心的痛苦,才不叫自己失控的嘶嚎起來。
“走吧?”石如海上去拍了拍張士貴的肩膀,示意張士民與他一起抓起他哥的胳膊,扛到背後便趁著夜色,冒著風雪從屯寨東面的林子穿過,往北走去。
為防止張士貴、張士民兄弟還有說謊的可能,韓豹帶著小隊人馬離開北橫衝後,還是特地摸到橫衝寨村民北遷於霍州北部的那座屯寨。
這麼做,同時也是為了掩蓋他們北上的動機與路線。
即便敵軍斥候在淮陽山北坡發現他們的蹤跡,也會誤以為他們僅僅是在防線邊緣區域來回偵察,那他們在進入霍州北部地區以及渡淮之後,就會變得安全許多,也能稍稍加快北上的速度。
然而摸到霍州北部北橫衝村民遷入的那座屯寨,滯留兩天才打聽到張士貴有孕在身、自幼同村長大、感情投契的妻子早已經在北遷途中難產身故了。
因為這些年梁楚軍事對峙,淮河沿岸的土地肥沃,人口卻稀疏。
像濠州,諸縣人丁加起來,都不超過六七萬人。
而霍州、壽州南部的淮陽山北坡地區,長期以來作為壽霍兩州的內線腹地,受到戰事滋擾的程度相對要輕得多,無論為民戶聚集還是軍事屯墾,都遠遠好過其他地區。
壽州軍控制之下的七十多萬人丁,差不多有近一半都集中在這幾個縣。
然而烏金嶺一役,卻徹底改變了這一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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