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兩國正醞釀的驚天危機,彷彿火山一般隨時都會爆發,但數千裡之外的蜀都卻是沒有絲毫的覺察,還是那樣的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蜀都下了一夜雪,到清晨時才雪過天晴。
蜀都天氣溫潤,數年都難得下一場大雪,清晨時的城池覆蓋在大雪之下,猶顯得乾坤朗朗、風輕雲淡。
郭榮宿醉醒來,雖然頭痛得很,但擁被躺在窗前,看著窗對面房簷、院牆上的積雪,一邊暗自感慨敘州新釀梅酒的兇烈,一邊琢磨著昨日那句新詞。
爭嫡形勢沒那麼兇險時,而當時韓道勳作為秘書少監,在朝中只能說是清貴,談不上有權有勢,郭榮因為羨慕韓道勳的文章與書法,接觸甚密,也知道韓道勳於詩詞不甚用功,更專注於經世致用之學。
也就是說,那句新詞,韓謙不可能是抄自他父親韓道勳的。
要是別人,或許認定這句新詞,韓謙即便不是抄襲他父親的,也是抄襲別人的,但郭榮這幾年被安寧宮派到楊元溥身邊,跟韓謙的接觸之深,也是非他人能及的。
試想過去這幾年,韓謙有多少次的驚豔表現令他震驚莫名了?
即便韓道勳或許是一切計謀大略的制定者,但韓謙的表現,也絕對不弱。
要不然,他當年也不可能近在咫尺,被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如今看來,這句新詞便是韓謙所作,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
這時候馮翊叩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味撲鼻的熱湯,笑著問道:“郭大人宿醉一場,可是頭痛得緊,韓謙著我端來解酒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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