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樣的時候。這件事也反轉了。
昨晚跟著上山的人不少,大殿的門又寬,看到何小西跟陸友財當時狀況的人不少。這事沒法瞞,也瞞不住。
事情傳開,何小西打人事出有因,整件事就反轉了。
何小西也知道很快就會傳開。這事不是人力可以扭轉的。民之口甚於川。
那個人是陸友財總比是另一個更不堪的人要來得強吧。雖然何小西也想這麼麻痺自己,可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只能鴕鳥一樣暫時逃避不去想這些事。
擱著吧,等再出一件轟動的大事件,這件事就會慢慢被人們淡忘了。
事情傳開了對何小西的一個好處就是,站白蓮花的那部分人轉而來站她了。剛剛還罵她惡毒的人,轉眼就把之前說過的話掰吧掰吧吃了。轉而開始罵何小南惡毒,罵劉氏上樑不正下樑歪。
馬嬸幫何小西梳著頭髮,綁成一條長長的大辮子。問她:“西兒,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們這天天一個鍋裡攪馬勺,老輩都說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這次運氣好,以後還能次次指望運氣嗎?你們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這前一窩後一窩不是一條心,日子捏不到一起還是早些分家吧。離遠點也不用晚上睡覺也要睜一隻眼防著她們算計。”
哪裡是何小西不考慮分家。她考慮了又有什麼用?分家是長輩做主的,他們就是提出來,何中槐和劉氏不同意又能怎麼辦?
何小西:“我們想分家也沒用。我這些日子天天在家找茬呢!這才幾天,我都打了他們兩頓了,他們就是不提分家。”
馬嬸把她亂動的頭扶正,幫她把頭髮綁好,邊跟她說:“這晚娘啊,說起來就是白佔個長輩的名頭,其實呢,還不是你當她是長輩她才是,你不當她是長輩她就屁都不是一個。”
然後又給她說古:“村西何太平家,二兒子的閨女病了,他娘重男輕女不給錢看病。那時候他家二子還沒生現在的這幾個兒子,就仨閨女。他家二子把半摺子糧食都給偷了賣了,因為這天天打架,他家二子逮著家裡有啥偷啥,最後被纏得沒法了分的家。後巷你三爺爺家……。”
三爺爺家也是跟她們家一樣親孃去世了又續娶了一個,前一窩後一窩。前頭的孩子們想分家,天天啥活也不幹,做好飯一哄而上搶了吃完。掙得錢自己攢著,吃官飯攢私錢。後孃自己受不了了,提出分家。因為分家想偏向自己孩子,還被前頭幾個兒媳婦按了打了。
“晚娘、晚老婆婆打了就打了,只要不打爹罵親孃,沒人笑話”,馬嬸說著,睨一眼何小西。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何小西這一次次照著何小南的臉扇,就是打了給劉氏看的。雖然也有何小南自己欠,討打的原因,但何小西想分家想鬧騰也佔很大因素。
可是聽了馬嬸說的這兩個分家的例子,對何小西有點啟發。好像她把重點抓錯了。促成分家的原因好像並不是打架,而是經濟上的損失。她應該找個由頭讓她哥把每天掙的錢扣下來。掐斷經濟來源,不由得劉氏不急。
何小西暗想,雖然她自己也有幾十年的人生經驗,但是,畢竟只有應對後世的經驗。這本土的事,還是要請教本土的人。她自己琢磨這些天,不如馬嬸一席說古更直指要害。
父母都是人生路上的導航。有時候看似只是母女之間的閒話,可能都蘊含著做人做事的哲理。
親孃前世早,親爹不作為。何小西前世就這樣,沒人點撥指教,自己摸索走了不少彎路才弄明白一些道理。摸索明白以後再回頭看看,原來一些經驗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可是自己卻像是走入迷障,撞得頭昏眼花。
何小西抱著馬嬸的胳膊偎著她。馬嬸摩挲著何小西的辮子,說:“這女人啊,嫁人就是又一次投胎,一定得慎重啊。好在這次跟你關一起的是陸家大宅的人,讓他們出面解釋一下,事情就能說清楚。”
能聽出來,馬嬸對陸家的人品很推崇。
又提到陸友財:“小時候也是個好孩子,就是那年他們老宅子進了馬子(土匪,響馬的俗稱),給嚇著了,病了一場就這樣了。可惜了。”這是也沒看上陸友財,不贊成她嫁給他。
何小西躲過風頭就回家了。經過馬嬸點撥,知道跟劉氏她們再怎麼打,都沒人笑話,不像以前似的束手束腳。她這樣大模似樣的,劉氏她們反而怕她是有什麼倚持或後手,不敢輕舉妄動了。
除了偶爾出現刷存在感的陸友財,何小西覺得沒有什麼煩心事。
還有,就是了擦亮眼睛找機會,找一個名正言順能讓她哥把每天賺的錢扣下來的機會。
第三十三章玉瓶
陸家三房,陸友富正跟陸大嫂交代:“你跟平日裡要好的人都說說,讓大家給在外面解釋一下。就說小姑娘那邊是她繼妹想嚇唬她玩,咱三弟是那幫混小子胡鬧。碰巧了關一塊去的,都是誤會。”
陸大嫂:“咱們本來就看中他家姑娘,還解釋什麼啊,這不正好嗎?你不是前些日子還讓我去他們家探探她嫂子的口風嗎。這些日子忙得沒找到機會去。這機會多好啊。還是你又相中哪家更好的了。”
“你怎麼天天瞎說八道,什麼叫‘我相中哪家更好的了’,會不會說話呢你。”陸友富面色不豫。
陸大嫂自知說錯話,給丈夫了賠不是,又追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陸友富就是怕她大咧咧出去說錯話得罪人,並不是真生她的氣。回答她:“何小東來找我了,讓我們出面幫著說說清楚。”
陸大嫂就有些不樂意了,聲音都拔高了:“他們什麼意思?咱們家友財差哪兒了?”
說完,想想陸友財可能還真差點長相,就不說話了。咂咂嘴:“你說說,多好的一門親,怎麼就非得挑揀長相呢。咱家友財性子多和軟,以後不定多疼媳婦。他們家真沒眼光。”
何小西要聽到她的話,肯定回她:“你說反了,還真不是因為挑揀長相,就是因為性子和軟,沒主見。”
“那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吶。這事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呢,他們是算計那姑娘,不是咱家友財,這事不能善了。這麼解釋,不是幫他們脫罪嗎?”,陸大嫂不太樂意。
這麼下賤的人,這樣輕輕放過還有天理嗎?
陸友富:“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你怎麼這麼多道道啊,我能不知道這?這不是關係小姑娘名聲嗎,不這麼說怎麼說?”
不能為打老鼠傷了玉瓶。陸大嫂不再說話,去安排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