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楊爺爺應當是要拒絕了。

他沒想過一次就會讓楊爺爺答應搬過去，老一輩的人對家的概念和他們要不一樣得多，對楊爺爺來說，這個房子是他的家，是他的根。

老樹的根盤踞在泥土之下，又如何能讓他拔起呢。

“凡凡他，是個命苦的孩子。”楊爺爺說，“他爸媽去的早，為了我和寧寧，凡凡放棄了很多，我一直都覺得很對不起他。”

方適垂下眸，心裡更難受了。

這些話，他聽楊羽凡說是一回事，聽楊爺爺說又是另一種感受。

“所以能有個機會，讓他回去繼續讀書，我一定是支援的。”楊爺爺說，“但是我們不能白白佔你便宜，就算你和凡凡是愛人關係，這對你不公平。”

方適搖搖頭：“這是我——”

楊爺爺拍拍方適的手，打斷他說：“這是我和凡凡一起商量的，我們希望，這筆錢當做是你借給我們的，等凡凡以後畢業掙錢後，再還給你。”

方適：“這……”

楊爺爺從衣兜裡拿出一張A4紙，展開後遞給方適，方適接過來一看，發現是張早已準備好的借條，上面寫好了金額、借款日期和歸還日期，借款用途還有利息，身份證等等資訊，所有能想到的細節都在。

方適甚至發現，上面還寫著如果楊羽凡不能按期歸還，他們現在所擁有的這套房子，將會轉到他的名下。

“這太不合適了。”方適說，“這個借條對你們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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