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心想和你好。”
陰朔星卻道:
“那你告訴我你和黑影閣什麼關係。”
小狼聽見這三個字瞳孔縮了下,陰朔星心道:果然……
只見小狼都快哭了,還強做出面無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憐,他說道:
“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偷偷查我的?”
陰朔星說:
“從在柳府遇見你那天。”
小狼哭喪著臉說:
“你一直在假裝相信我!”
陰朔星:
“如果被囚禁虐待一年身上必然會有舊傷!可你身那些凌虐的痕跡都是自己掐出來的新傷,而且你裝傻得太過了,我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那麼笨。”
小狼臉色發白:
“哥,你假裝相信我,原來一直在騙我!”
陰朔星好笑道: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騙我?”
此話竟然讓人無法辯駁。
小狼咬咬嘴唇說:
“哥,我說喜歡你是真的。”
陰朔星問道:
“別鬧了,你先將你和黑影閣的關係和我解釋清楚吧。”
小狼道:
“哥,你真的想聽嗎?”
他說著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陰朔星凝神正要聽小狼要如何說,卻見小狼不知何時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瓷瓶往地上一丟,立時有白色的粉末從瓶子裡灑出而後迅速揮發成白霧,陰朔星不小心吸入一口,只覺口腔與鼻腔之中辛辣異常,止不住地嗆咳起來,還要去抓小狼,對方的身影已然在白霧中消失,應該是翻窗逃走了。
小狼騙了陰朔星,他明明身懷武藝,卻假裝毫無修為,一旦施展輕功,整個枯榮山莊的暗衛與護衛居然沒有一人追趕得上,眼睜睜瞧著小少爺飛速從房頂上掠過遁逃而去。
陰朔星好不容易從充滿嗆人的煙霧中衝出來,正好看到小狼的最後一抹身影消失在山莊邊緣的圍牆頂上,陰朔星一邊擦嗆出來的眼淚,一邊咳嗽著下令道:
“把他給我追回來!”
貫仲在逃跑。
冬天的黑夜,四周一片死寂,貫仲運起輕功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悄無聲息地飛掠。
高強的輕功乃是枯榮山莊的守衛人人必須具備,貫仲作為這一代山莊暗衛之中的佼佼者,武功傳自上一代武功最高強的暗衛律回,加上他天生自制不凡,故而才二十餘歲武功已經極高,乃是由上一任司衛長鵠立舉薦給新莊主陰朔星的心腹。
這一回來江南承接長江通行權的任務,陰朔星無暇親臨於是委任貫仲前往。
誰知貫仲等人在交接前一夜卻在客棧遭到不明勢力偷襲,對方人多勢眾,枯榮山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得與屬下分頭逃走。
已經奔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貫仲漸漸感到氣力不濟,他聽見身後傳來動靜,那些人追上來了!
“嗖!”
一隻鏢子飛快擦著貫仲的耳邊而過,而後就是嗖嗖嗖的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夜色之中,貫仲只覺小腿一痛,他心知中了暗算,麻痺感快速自中鏢的小腿傷口向上蔓延,貫仲暗叫不好,才幾息之間整條右腿都失去知覺了。
貫仲一個重心不穩自屋頂向下滑落,千鈞一髮之際,他敏捷伸手攀住房簷,誰知房簷甚是薄脆,居然“咔嚓”一聲碎裂,貫仲的身體止不住向下墜去。
貫仲心中大急,也管不了那麼許多,瞅見屋簷底下一扇半掩著的窗戶,便一翻身鑽進去,屋裡的人應該是被剛才屋簷碎裂瓦片墜落的聲音驚醒,在黑暗中迷迷糊糊地醒來,恰好看見一個黑影從窗外翻進來,嚇得就要驚叫出聲,貫仲眼疾手快躍上榻捂住那人的嘴低聲威脅道:
“別出聲,否則殺了你。”
那人聞言不敢動彈,只是身體瑟瑟發抖,看來是個膽小的。
貫仲鬆一口氣,他感到麻痺感覺已經遍佈了整個下身,連忙自己點了穴道減緩麻藥的擴散,只是他兩腿動不了也就意味著無法脫逃,貫仲皺眉,以他的內力可以依稀聽見已經追到屋頂上的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怎麼不見了?”
“這裡有血!他中鏢了,我的鏢連老虎都能麻倒,他跑不了多遠。”
“應該就在附近,分頭找,你去那邊。”
貫仲試著挪一下身體,可是腿腳不便只是徒勞,許是那些人在外頭尋不著他的人影,已經開始一間一間挨著搜尋附近的房屋。
本來在酣睡的人們被驚醒,整條街都被攪得雞飛狗跳,驚叫聲,孩子的啼哭不絕於耳。
過不多時那些已經搜到貫仲所處的這間屋子門口,貫仲的呼吸因為緊張變得急促,他此時感到麻藥已經擴散到胸口了,居然是控制不住被他挾制的那人年紀不大似乎是個少年,卻聽見掙脫開他的桎梏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
“他們在抓你嗎?……我可以幫你……”
他說著居然開始窸窸窣窣地脫自己衣服,貫仲一驚,就感到少年居然撕開他的衣服,而後跨坐到了貫仲身上,貫仲只覺兩人赤裸的身體相貼,驚疑不定想要出言詢問,就聽見屋外傳來腳步聲,房門被一腳踢開,有人舉著燈走進來。
那負責搜查的人只覺倒黴至極,居然被委派來搜尋這間南風館,此刻還不到子時,南風館生意正旺,連搜了好幾間只見互相交纏的小倌與恩客,他只覺噁心得要命,一腳又踢開一間,燈籠一招,就看見一個少年正坐在赤裸男人的胯上聳動身子,一邊嗯嗯啊啊地呻吟,小倌被突然闖入的人嚇了一跳,發出一聲尖叫,負責搜查的人被這一聲驚叫激得雞皮疙瘩掉一地,連屋門都沒進,低聲罵一句就走了。
少年驚魂未定,兩腿打著顫從貫仲身上爬下來去將門關好,過了一會兒等到外頭漸漸復歸平靜,想來那些人都走了,貫仲沉默一會兒,問道:
“為什麼救我?”
少年似乎有些怕貫仲,沒有再回到床上,只是披了衣服點了燈而後怯怯地站在床邊,回答:
“那些凶神惡煞的和強盜一樣,惡人抓的都是好人,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貫仲從五歲入了山莊心中就不存好壞,眼中只有對於主上的服從,還是第一回有人說他是好人,他已經隱約猜出此處是什麼地方,這少年又是做什麼的,貫仲打量少年,只見少年十五六的年紀,相貌只能算得上清秀,面板倒是白淨,眼睛大大的,眼神裡透出些不安和無措,他悄悄瞧一眼貫仲,卻不期然與貫仲對視,立刻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挪開目光。
貫仲問他:
“你叫什麼名字,這裡是什麼地方?”
少年回答:
“我叫雪照,這裡是南風館。”
所謂南風館就取的男風的諧音,其實就是勾欄妓院,不過妓院裡賣身的是女子,南風館裡的都是小倌。
雪照似乎也看出貫仲動不了,有些擔心道:
“你……沒事吧?”
貫仲說:
“我中了麻藥動彈不了了,我能出銀子包下你這裡三日用來養傷麼?”
雪照有些猶豫,他知道貫仲就是傳聞中走江湖的人,對於這些人平常百姓向來是敬而遠之,可是眼前這人被人追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