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上力氣,調動所有的力氣,麻木而機械地擦地板。
擦著擦著,薛詠突然覺得腳心一疼,他頹廢地坐在地上,看自己的腳板,紮了一小塊碎玻璃,又添了一個小傷口,流了一會兒血,然後就不流了。
邢燁然砸得到處都是碎玻璃,一下子還掃不乾淨。
剛有新傷口時,得把他安置在那裡不去動,才會凝血結痂,新痂生成之後也不可以有大動作,才能結得牢,堵住血。
等會兒再掃吧。
薛詠爬起來,回主臥,昨日宿醉的頭疼還在作祟。
他倒頭就睡。
薛詠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有,身體累極了,大腦卻還在活動,不停地做夢,一輪接一輪,夢境和現實像是被割開的傷口一樣黏在一起。
他夢見自己在爬懸崖,爬一段就摔下來,遍體鱗傷,摔了又摔,站起來繼續爬。
他被電話吵醒,醒過來發現才過了兩個小時,才下午。
是蘇俞打來的電話,薛詠接起電話,聽見蘇俞跟他說話,薛詠想回答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薛詠怔了怔,想說話,還是發不出聲音,憋出所有的力氣,卻只發出了古怪的啞啞嘶聲。
蘇俞:“喂?七哥?七哥?你在嗎?你怎麼不說話啊。”
薛詠把電話掛了,回了一條簡訊:【我嗓子難受,發不出聲音。】
蘇俞:【邢燁然呢?他突然跟我說他回國去了???】
這個現實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砸下來,冷酷無情地告訴他,邢燁然放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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