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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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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跟蘇奪在前世看到電影上的地下黨寧死不屈什麼都不招一點也不一樣,蘇奪也懵逼,難道地下黨都這麼慫?

可當他看到周良棟的供詞就什麼都明白了,周良棟光明縣最初的地下交通站搭建人,他知道的比所有人都要多。

可是,這個地下鬥爭經驗十分豐富的老黨員怎麼會叛變,而且他叛變的人還是松野這個小鬼子,這就讓蘇奪不得不好好思考了。

被捕關押的七個人中有三人是講武學堂的學生,一人是軍統保密局行動科外派人員。除虎子外,其餘二人只有一人是地下交通站的老湯,還有一人受刑最重,卻是身份不明。

松野用盡的刑罰也沒能撬開這人的嘴巴,幸好有虎子這些人悉心照料,否則這人早就死在地下室裡了。

看完所有審訊口供,蘇奪讓人把這七人押往陸軍醫院治療,還派人嚴密看押。

豐升糧行位於縣衙街外,蘇奪趕到時,周良棟已經被吊在房樑上像個陀螺般轉來轉去,井上派人搜查了周宅,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蘇奪讓衛兵關上門,自已來到火盆前坐下烤火,掏出只香菸來點上慢慢抽。

周良棟五十多歲,身體微微發福,穿著長袍馬褂半新不舊的皮鞋。短頭髮茬,腦門稍微有點禿頂,兩眼浮腫。

若不是從松野那裡挖出這麼多的材料,蘇奪也無法想像這個貌不驚人的傢伙就是叛變的內奸。

根據白靈所說的情況,此人是名老地下黨,培養過很多得力干將。還是白靈的啟蒙老師和引路人,這樣一個人輕易就叛變了,蘇奪感覺自已沒法接受這個現實。

一隻煙抽完,周良棟一聲不吭地閉著眼睛,從蘇奪進門他只睜開一次,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好像屋子裡根本就沒有蘇奪這個人。

蘇奪緩緩站起身,厚厚的大皮靴踏在青磚地上咚咚直響。凝望了足有半分鐘,他都沒想到要怎麼對付這個叛徒。

正因為他做地下工作實在是太久了,人老成精,普通的嚴刑峻法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會起作用。

松野是怎麼對付他的,蘇奪很清楚。但是,忍者的術不可能在周良棟身上再來一遍,況且蘇奪並不是個忍者。

“BIA~BIA~”

蘇奪狠狠抽了周良棟兩個大嘴巴子,打的他團團轉,血從他的鼻孔嘴角里流下來。

周良棟一聲不響,任由蘇奪像打沙袋一樣拳擊他的身體。蘇奪捏住他的鼻子將一隻小瓷瓶裡的藥水全部倒進他的嘴裡。

做完這一切,蘇奪脫下軍大衣搭在八仙椅子上,再次回到火盆前點上一隻煙。

煙抽到一半時,周良棟的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血從他的嘴裡一股股往外冒,浸溼的他胸前衣服。

“你,我……你是蘇,咳咳咳……哇”又吐出一口血。

他的聲音不大,可在蘇奪聽來卻如同晴空霹靂,震的他身子僵直動彈不得。

他已經識破了周奪的真實身份,看來逼供水對付這種人也並非是萬能。蘇奪本能地把手伸到腰間,想要掏槍立即打死這個傢伙。

可是,手按在槍柄上,又慢慢縮回來,他強忍著要殺人的衝動,強自鎮定走到周良棟的面前。戲,還要繼續演下去。即便這個精明的傢伙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

“周桑,松野說你為我們大日本帝國做了很多事情,我,想犒勞你!”

周良棟眼睛看向他,臉上卻上浮出一絲似笑非笑看錶演般的表情。這種表情像是嘲笑,又像是譏諷,更多的則是看破一切的玩味。好像蘇奪才是犯人,而他是審訊者。

這種感覺讓蘇奪很是不爽,平常的手段對付這麼經驗老道的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現在用上逼供水,周良棟竟然頭腦還能如此清楚,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蘇奪毫不猶豫地又給他灌下一瓶迷魂水,靜靜地站在一邊觀察他的動靜。

周良棟渾身痙攣抽搐不停,他大睜著兩眼驚恐萬狀地盯著蘇奪,嘴裡又吐出一口一口的血沫子,含混不清地問:“你,你又給我喝了蝕骨水?!!!”

蝕骨水?

蘇奪突然想到特高課折磨人的一種慢性毒藥,這是帝國大學研製出對付頑固不化者的一種藥物,喝下去之後不會死,可比死更加痛苦。蝕骨水會從內部腐蝕摧毀人的神經組織,說到底就地慢慢摧毀人的意志。

服了蝕骨水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平時渾身無力,發作起來如同萬蟻蝕骨苦不堪言,只有服用解藥才能緩解。

蝕骨水視藥物濃度可以催化發作的快慢,周良棟看周奪給他服下兩瓶,也害怕了。

蘇奪看他的瞳孔在擴散,顯然,迷魂水在麻痺他的意志力,消除他的意志力,逼供水才能發揮作用。

周良棟眼神空洞,好像已經失去了靈魂。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噢呃……”周良棟的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接著他用一種完全不同的沙啞嗓子回答:“我是……國軍統一作戰部第四科科長梁劍……”

軍統四科?

軍統有一局七科,第四科原為作訓營,後來在東北一役後人員傷亡慘重,十去七八,剩下幾人併入其它科室,自從四科撤消不復存在。沒想到四科科長居然還活著!

“錦西一戰,我被櫻花道浪人所俘,投誠成了櫻花道一員,培訓一年後又被派遣回來。與軍統取得聯絡,潛入光明縣打入地下黨組織。秘密抹殺周良棟,假扮成他。”

“你在八路軍內部安插了內奸?”

“不,是軍統早有的佈局,我只是個情報員,為日本人、軍統和八路軍交換情報。”

“噗——”

蘇奪差一點吐血栽倒,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假冒偽劣的傢伙居然是三面間諜。

“那,松野為什麼要刑訊逼供你?”

“我是櫻花道一號潛伏者,就連櫻花道社團老大都不會知道我的身份,這是一級機密!我只向久藤大友負責。”

久藤大友是伊賀流劍道名人,只是沒想到梁劍這個華夏人會成為三姓家奴。可能櫻花道在北方的利益並不大,久藤大友才會想出這麼個餿主意讓梁劍在這裡找平衡點。

“你出賣了多少情報給日本人?”

“我出賣情報給日本人,也出賣情報給八路軍和軍統,只要看誰給我的交換條件最有利。”

蘇奪再次被驚的下巴都要掉了,小小的光明縣竟然如此暗流湧動這麼複雜,完全超乎他的想像。

“櫻花道在這裡想得到什麼樣的利益?”

“久藤大友先生一直倡導懷柔政策,可是一直受到梅花社和青竹院的排斥。久藤先生相信總有一天,他的想法會得到重用。現在內閣就已經有人聽進去了。”

“你知道潛伏在八路軍裡的內奸是誰?竹下俊秘密潛入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

“我只是個聯絡人,內奸代號黑貓,王虎就是聯絡人……從你進入光明縣的第一天起,松野就已經注意上你了,我把情報傳給軍統,軍統又透過陸軍總部確認竹下俊確實已經去執行絕密任務。”

王虎竟然是代號黑貓內奸的的聯絡人?日本陸軍總部還有軍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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