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車上，老媽沒有說什麼，我也不說話，我父母從小就是這樣喜歡按兵不動，懷疑什麼事也不會直接來問我，只會在旁默默觀察，所以我只要不提這茬，他們也再不會提起。

回到家裡我躺在床上閉著眼，摸索著手機給大爹撥了通電話。當時用得還是諾基亞的直板機，憑藉多年上課盲打的經驗，閉眼打電話發簡訊簡直不要太容易。電話接通了，大爹急切地問我：“手術怎麼樣？成功嗎？”

“肯定成功呀，都說了是小手術，你還這麼擔心。”

“嘿嘿，成功就好。剛剛我給你打電話，結果是你媽接的，把我嚇得趕緊把電話掛了。”剛剛果然是大爹打來的電話，不過大爹平常就說普通話，而且聲音聽起來比較年輕，我媽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個大叔吧。

“那你說得啥呀？”

“電話一接通我就順嘴說：寶貝，手術做好了嗎？”大爹在電話那頭無辜地說。

“哈哈哈，”聽到這兒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我媽肯定知道了你跟我有貓膩了，叫你瞎喊。”

大爹在那頭連聲嘆氣，後悔極了，“唉，叫順嘴了嘛。不過剛剛我也不該直接掛了電話的，太不禮貌了，就是太緊張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怎麼辦？你現在來和我媽當面賠不是好了。”我還在幸災樂禍打趣他。

“那你手術做的怎麼樣呀？現在可以看到了嗎？”

“看是能看了，不過醫生說要少用眼，我這會兒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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