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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濤,怎麼了?”

閔濤指指祖父的房間:“我再去找找,看看他到底穿的哪身衣服,沒準能有線索。”

“我都翻了好幾遍了,”閔奶奶說著擦了下眼角的淚花,“他就那麼幾身衣服,真的一件都沒少……這是做了什麼孽,好端端的人走丟了,萬一……”

在老人的嘮叨聲裡,閔濤還是把房間打開了。

祖父的房間簡潔而樸素,除了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衣櫃,就沒別的傢俱了。

床上的被子疊的整齊如刀切,衣櫃裡的衣服分門別類碼好,就連桌子上放著的相框都緊貼牆壁,一絲不苟。

閔濤憑著記憶將衣服一件一件翻檢過去,最後探頭問門口站著的閔奶奶:“我爺爺那件打了補丁的條紋短袖T恤呢?”

“陽臺上掛著呢。”閔奶奶道,“我剛去看了,還有那條藏青色的褲子,都在。”

閔濤無奈地關上衣櫃門,衝著應嶠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真沒有了。”

應嶠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你爺爺以前當兵的?”

閔濤“嗯”了一聲,語氣裡帶點兒驕傲,又有點心酸,“當了兩年消防兵,退役後去了國營的紙箱廠當工人,後來紙箱廠成立了義務消防隊,他又參加了消防隊,一直幹到退休。”

這類企業消防隊許漫也有耳聞,一般由本地政府和企業共同組建,隊員則通常由經過培訓的本廠職工擔任。

消防車就停在廠區裡,隊員閒時在崗位上工作,有火警任務時換裝出動,偶爾還擔任工人們的消防演習教官。

因為常年駐守在工業園區,又有官方組織的技術和裝置支援,經常被119聯動出警。

有時119還沒接到火警,他們已經開著消防車到達現場,控制住火情了。

“老爺子真厲害。”應嶠看著照片,由衷地讚歎道。

許漫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照片裡的中年男子穿著消防服,端著消防水槍,精神奕奕地看著鏡頭。

仍舊是背脊挺直,表情嚴肅。

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和尋人啟事裡的混沌遲鈍截然相反。

許漫不由自主地想起來林持瀚口中的林爺爺,扭頭看向他。

林持瀚也正轉過頭來,看到她眼中的擔憂和哀傷,半是安慰半是玩笑道:“彆著急,一定能找到的,我爺爺現在也相信自己配合治療就能重新站起來呢。”

許漫給他逗得嘴角都彎了起來,再看到閔濤發呆的樣子,又笑不出來了。

“老人家平時有什麼愛好嗎?”應嶠半蹲下檢視桌上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排舊書。

“就老喜歡提年輕時候的事,還老喜歡捧著我們濤濤穿救援隊隊服的照片,總唸叨著自己後繼有人了。”閔濤父親說著,又拿了礦泉水往他們手裡塞——自從應嶠拒絕了閔家給準備午餐的要求之後,他就一直試圖想往他們衣兜裡塞點什麼。

他那語氣裡的自豪感,不由自主地就讓許漫聯想到了閔濤勸高楠參加培訓時的話:“咱們做公益救援,也算是為人民服務,比你那本職工作有意義多了。”

父子父子,果然一脈相承的,便連那顆赤子之心,都尤其相似。

“謝謝閔叔,我們車上都帶著水,”應嶠將礦泉水瓶推回他懷裡,“老爺子的消防服,還在嗎?”

閔濤一愣,驀然醍醐灌頂。

他衝到老人床邊,拉出床底的大木箱,三兩下開啟。

箱子裡一股濃重的樟腦丸香氣,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閔濤仰頭看向應嶠:“隊長,他應該穿著紙箱廠的消防隊服、頭盔和消防靴走的,全套的。”

***

有了具體的著裝,他們再一次去翻了攝像頭,終於在路口監控那翻到了一個模糊的橘黃色身影。

林中磷把之前除錯過的無人機放了上去,沿著幹道搜尋。

大家帶著手電,在地面上繼續搜尋。

方勤也重新整理了尋人啟事,組織轉發和擴散。

夜色越來越深,街上的行人也在逐步減少。

林持瀚穿著時裝皮鞋,走得多了,腳指頭火辣辣的疼,腳步也逐漸蹣跚。

許漫見他神色不大對,勸道:“你先回去吧。”

“我這鞋不好,休息會就行了。”林持瀚挨著路邊臺階坐下來,除了騎行迷路那次,他可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許漫“嗯”了一聲,既想留下來陪她,又有些焦急地看著越走越遠的林中磷等人。

林持瀚苦笑:“沒事,你們先去忙,我一會兒就跟上來了。”

“可……”

“我其實倒是建議,可以問問那個紙箱廠在哪兒。”他開口道,“閔家奶奶不說閔爺爺喜歡懷戀往事,阿爾茨海默症的老人本來就容易產生記憶障礙,他會不會去那個紙箱廠了?”

“可閔濤說,紙箱廠早就倒閉拆遷了呀,連個遺蹟都沒有了。”許漫道,“他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

林持瀚沉默,半晌,扶著臺階重新站了起來:“那咱們還是再找找吧,他這麼大年紀在外面過夜,容易出事。”

第十一章 老來多忘事(四)

夏夜的南方水泥樓房沉悶而溼熱,年輕人早早開上空調,把房間吹得涼颼颼的好透氣。

年紀大的老阿婆老頭子,則喜歡搬著凳子到樓下的小賣部來乘涼。

這家小賣部已經開了幾十年了,眼看著對面的幼兒園變成了小學,小學變成了公交站,公交站又改建成了菜場,也馬上就要到拆遷改建的時候。

老闆如今年紀也大了,攤在躺椅上,懶洋洋地搖著扇子:“現在的人啊,都懶得嘞——”

剛點好蚊香的王家阿婆介面:“對的對的,我那小孫女,叫她下樓來乘涼都不下來。非要在熱死人的屋子裡開空調,看什麼電視劇。”

“小孩子吹空調不好的,”李叔伯拍著大腿嘟囔,“人都要吹廢了,想我當年在廠裡幹活,40多度的高溫,我也不叫一聲苦。”

“講不聽啊——”

……

老人們絮絮叨叨地聊著天,偶爾有人買個礦泉水、冰棒,老闆便用扇子戳著那隻用棉花墊子蓋住的冰櫃:“自己拿,看好了再開啟玻璃推門哈。”

收錢時候他也不起來,躺椅旁邊就放著個裝錢的鐵盒,伸伸手就能夠到。

至於乘涼的同伴們——他們是不吃冰的,實在熱的厲害,也就從家裡帶諸如西瓜、葡萄之類水分含量足的水果。

倒是附近小廣場那兩支排舞隊,經常來買礦泉水。

一支喜歡快節奏歌,動次大次非常刺激心臟。

另一支雖然什麼歌都練,但是耐心過足,一首歌往往跳上幾個月。

她們沒跳吐,聽的人也快吐了。

將近8點的時候,來了樁大生意——那小青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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