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謝橋好像在看他,他稍稍睜開些眼,謝橋正俯下身親在他額頭,又繼續沉默看著他。
酣暢的性愛過後,這樣甜甸甸幾乎成了實體的視線讓泛著漣漪的柔情在紀真宜的心頭漾開,語氣都帶著股驕橫,“你是不是特愛我?”
他以為謝橋一定會矢口否認,可出乎意料地,謝橋竟然說,“是啊,得意吧?”
紀真宜的視點漸漸適應了黑暗,他在並不明亮的光線中對上謝橋注滿星斗的眼睛,幽邃深情如有千言萬語,他從來就無法抵抗謝橋的眼睛,那種洶湧的深情幾乎要溺殺了他。
他訥訥地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浸著哭腔的啞,沙而潤,“你愛我什麼?”
謝橋說,“騷。”
氣氛被掐死了。
紀真宜磨刀霍霍的樣子好慈愛好核善,“寶寶,給你一次修訂答案的機會。”
謝橋竟然笑了,是難得清朗得趣的笑聲,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他自己都意識到了,手握成個虛拳抵在唇上,笑又漸漸隱淡下去了。
謝橋其實並不喜歡“愛”這個字,他覺得俗,說來俗,算來更俗,明明那麼多可以做,偏偏要說,“愛你什麼呢?愛你溫柔,愛你自由,愛你善良。”
“可我明明知道,就算這些你都沒有,我也一樣愛你。”
他自嘲地笑了,“我好傻啊,紀真宜。”
世界上每一秒都有見異思遷,都有心猿意馬,都有朝秦暮楚,可蘭因絮果的少年時代,成為謝橋這麼多年“陰魂不散”的溫瀾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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