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不清楚。
幸好她有個不需要她操心的老公,根本不需要她在這方面多動腦筋,她也就丟在一邊不去管了,只顧著勸慰眼前的老人。
睡了將近一天,霍二爺的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精神了很多,靠在枕頭上視線隨著眼前的人而動,被他看上一眼就會覺得自己所有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法遁形。
好在她也沒有什麼心思,唯一的心思恐怕就是在想該不該告訴他,外婆的事情了。
他年紀畢竟大了,身體也不好,她真怕他受不了外婆去世的打擊。
然而不等她糾結太久,她就發現了這位老人有多睿智,睿智的她不用說他也猜到了很多很多。
“你是她的後代吧。”他飽經滄桑的聲音慢慢響起,正在給他倒水的她手心一抖。
沈晴猶豫下,輕輕點了點頭。
“你長得和她真像,簡直一模一樣,除了這裡。”霍二爺的手顫巍巍指了指她的眼角,“她這裡有個淚痣,很漂亮……很漂亮。”
老人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慢慢失去了焦距,似乎在回憶他心裡的那個美麗姑娘。
“我以為、再也看不到她了。”老人喘著氣說,又看著她的臉不放,只有在看到她時他才微微提起精神來。
這些年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原以為會帶著遺憾進墳墓,沒想到老天爺對他還不算殘忍。
最起碼他知道他愛的那個姑娘在離開他後沒有受欺負。
夠了夠了。
“你叫什麼名字?”
“沈晴,二爺爺我叫沈晴。”沈晴放入一根吸管喂他喝水,耐心回答老人的問題。
就這麼一會兒,他就知道了她從小是在山上長大的,是外婆的晚輩養大的她,初次之外他就再沒問過其他,包括……外婆。
大概和近鄉情怯是一個道理吧,或許這位令所有人欽佩的二爺爺也害怕自己會得到什麼他再也承受不起的噩耗吧。
這對戀人分離了大半個世紀,到頭來卻一面都見不上,早早的天人永隔。
沈晴也怕他會受刺激,刻意迴避了外婆的事兒,只一個勁兒說在山上的趣事兒,什麼趕雞攆鴨,上樹偷蛋的事兒她都做過,總是把師傅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偏偏她哄哄他就沒事兒了,下次還會被她氣的要命。
平凡的山上生活被她講的繪聲繪色,還夾雜著誇張的動作描寫,老爺子被她逗得終於露出個笑容來。
含著笑意安靜地聽著她說話。
她就絞盡腦汁地哄他開心。
這一聊就到了中午,他的精神漸漸不濟起來,但是他的臉上是快慰的,看著這個和戀人十分像的姑娘他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今天笑的恐怕比他這些年來笑的還要多。
立在旁邊的管家看著這幕動容不已。
第79章 試探
這次壽宴本該熱鬧得很, 可因為老爺子病重而分外冷清,一個好好的壽宴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過去,接下來的日子裡, 只要一有時間沈晴就來給二爺按摩聊天。
她本來也是個會調節氣氛的人, 再加上對這個老人也很尊敬,就算當為那位未曾謀面的外婆補償這位老人吧, 於是更加認真照顧他。
有了她的照顧, 霍秉圳這次即使病重也過得很舒心, 甚至因為看到她那張肖似她外婆的臉而心境平緩很多, 於是吃藥也吃的不像以往那麼艱難。
“這個沈晴到底是什麼來路?”
很多人為此愁眉不展著,這些日子來, 他們每天都守在外邊,可是二爺從來沒有叫過任何人進去, 就連霍邱和霍萬林他們也未曾,能踏進那扇門的除了管家外就只有沈晴了。
眼睜睜看著沈晴再次進入那扇門, 好多人把探究的目光投向霍邱, 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的人,竟然能讓二爺如此特別對待。
明明他們查到的顯示她就是在山上長大很少下山的小道姑, 可偏偏這普通的小道姑是唯一一個能接近二爺的人。
他們這些親戚後輩連進去探視一下的權利都沒有, 想來委實氣人。
特別是霍萬林這些日子來臉色越來越黑,周身散發著低氣壓,動不動就發飆,讓人不敢接近,他肯定也不知道沈晴的來路。
看來, 只有霍邱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但他會告訴他們才有鬼,於是他們只能急得抓頭撓腮,又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從那個角度入手。
眾人都頹喪的時候,有個人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
“我倒是在我爹那裡聽說了。”這人此話一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急得轉個不停的人也停下了腳步湊到他面前。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聽說了什麼?”他們知道這人的父親也八十好幾了,和二爺的年歲還大些,說不定還真知道些什麼。
果不其然,這人低聲把話一說,所有人的眉頭都緊皺起來,甚至感覺有些陰謀的味道。
二爺終生不娶的原因他們也猜測過,可惜時間太過久遠,家裡老人又大多不在了,根本不知道他為何不娶妻。
現在知道原來他還有個離散的未婚妻,長相和沈晴還像了個十成十,而且她還忽然冒了出來,特別是在這個關鍵時期,更像是有預謀的。
本來大房三房還勢均力敵,不過這都是在二爺兩不相幫的情況下,可若有這個像極了二爺未婚妻的沈晴在,二爺未免不會偏向大房,而一旦二爺有了偏向,那三房就會徹底沒戲了。
這樣和三房綁在一起的他們就像泥菩薩過江,不僅在霍家換位之爭中撈不到任何好處,甚至還有可能吃一頓掛落,想想實在令他們心驚膽戰。
不行,他們必須回去好好合計一番。
這些人恐怕都一個想法,來的殷切的他們齊刷刷回了家,那些陽奉陰違的女人又落不了好,不光沒有落得了好,甚至還在自家老公的逼迫下去道歉,更是讓這群面子大過天的貴婦們悔的腸子都青了,而且心裡更是記恨上了沈晴。
然而操蛋的是她們還必須得去服個軟,丟個臉,沒人的時候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但是她們很快知道了服軟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讓人家接受,可她們根本都沒有機會見到她。
先不說她幾乎天天待在二爺的院子或者留園,再說霍邱那一關就解決不了,好多人都被他以妻子身體不好不宜見客的理由拒絕了。
她們自覺失了臉面,冷著臉走了,然而回到家裡不僅沒有得到安慰,甚至看著臉色鐵青的丈夫令人膽寒心顫。
自始至終沒有見到她們任何人的沈晴自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她每天的軌跡幾乎都差不多,兩點一線如同上班的節奏,每天都排的很滿,今天趁二爺睡了她溜到後院裡來,恰巧院子裡有很多花朵長得很漂亮,有些花香味兒很大,但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