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陸程禹上了臺手術,做完已是晚上七八點。有位平時挺活躍的小護士貓出去給大夥兒買晚飯,端回小几斤生煎包和燒麥,分到陸程禹碗裡時,那小姑娘一瞅沒剩多少,藉機就全倒進去,結果他碗裡堆成山,後面卻還有好幾個餓鬼等著分食。眾人鬨笑:原來我們都是沾了某人的光。
小姑娘不好意思,躲到一邊。陸程禹倒是不以為意,勻了些給旁人,自己留了幾個,他最近吃得不多,飢一餐飽一餐已成習慣。這會兒但凡有家室的,或者家住附近的基本能回去都回了,餘下蹭飯的就是些小年輕。
工作場合才丁點大,每天見著的都是穿白大褂的同仁,愁眉苦臉的病人,懷疑一切的病人家屬,精緻冰冷的器械,胸腔裡缺乏活力的器官,以及剪不斷理還亂的醫患糾紛,是以,兩性間的玩笑就成了一種調劑,不然,白大褂底下裹著的還真是木頭疙瘩了。
陸程禹吃著生煎包,就想到了塗苒。自從她生完兒子住回孃家,他是鮮少能吃到一頓像樣的家常飯菜。不算苛刻的說,塗苒的廚藝勉強能夠得上七十分,如果是百分制的話。但是她勤快,三天內的菜式基本不重複,而且葷素搭配少鹽少油,挺健康。陸程禹邊吃邊想,覺得還是給她八十分好了。
頭天夜班,第二天白班,那晚原本沒精力折騰過江去,可他還是去了。車被人借走,他打出租,橋上沒堵,一路挺順暢,他在馳騁的計程車上睡著了,到的時候司機叫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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