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身處在熟悉的環境之中,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警惕,從而對同處在這個環境之中的人產生好感,舒樂現在對您的好感絕對成倍往上翻。”
“大人,您看她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她對您的好感絕對增加了許多!”
周圍的住客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表達著自己的看法,他們覺得自己坑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有一次給的建議中了,那種激動喜悅的心情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世界:“……”
為什麼他還是覺得這些住客們的建議很不靠譜呢?
舒樂在世界的家中繞了一圈,然後在客廳裡面的紅色木質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靜靜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世界,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方才開口說道:“為什麼要把家裡面弄成這個樣子?”
世界的家無論是佈局和家居擺設,萬全是照著舒樂的家來,舒樂剛一進來,便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踏入了自己家裡面的鏡面空間裡面,除了擺放的東西方位不同,其他的一切都跟她家裡面一模一樣。
這樣子的場景讓舒樂有些懵,摸不準世界幾個意思。
有錢人的品味都是這麼詭譎莫測的嗎?
舒樂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的表情和態度並不像是高興的模樣,感覺自己再一次被住客們坑了的世界:“……”
為什麼接二連三地掉坑,他還這麼相信自己的住客們????
然而房間都已經弄成這個樣子了,而舒樂也已經請進家門了,在想換成別的樣子,已經遲了。
世界咳嗽了一聲,極為認真地開口說道:“我住過很多地方,你家是我住過最舒服的所在,我想一直留在那裡,不過顯然你不想我長期留在你家,你讓我離開了。”
舒樂:“……”
明明自己並沒有做錯,不知道為什麼,當世界用這種略帶委屈的神情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舒樂卻感覺到渾身不太自在。
她輕咳了一聲,移開了目光,眼神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自己家的房子還是她父母結婚的時候弄的,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式裝修了,放在這個時代早已經落伍不知道多少年了,舒樂手頭不寬裕,否則的話,也挺想換個裝修風格的。
然而世界卻把他自己的家弄成了和她家一模一樣的樣子,舒樂說不出自己心裡面是種什麼感覺,只是在面對著世界的時候,心底浮現出來的那種奇怪情緒好像變得越來越多了。
舒樂不知道該如何搭腔,而世界又自顧自地說道:“從你家離開之後,我將對面這屋子買了下來,然後裝修成你家的模樣,雖然我知道其實並不一樣,不過想到你就住在對面,我和你之間的距離很近,我又覺得住在這裡,和住在你家裡面並沒有什麼不同。”
說到這裡,世界的目光朝著周圍掃了過去,原本待在房間裡面的住客們立即明白了世界的意思,飛快地撤離了這個房間。
等到住客們都離開了,房間裡面只剩下舒樂和世界兩個人後,世界伸出手,抓住了舒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他將舒樂冰冷的小手握在手心,語氣變得越發認真起來。
“之前在射陽縣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能給我答案了嗎?”
舒樂滿臉茫然地看著世界,他在射陽縣問過她什麼問題?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面,舒樂一直東奔西跑,她的腦子已經被各種工作填滿,哪裡還記得世界曾經問過她什麼?
看著舒樂滿臉迷茫的模樣,世界有些挫敗。
她還真是……
他找不出什麼語言來形容舒樂,只是誰讓這是自己喜歡的人,他還能怎麼樣?除了包容,他還能做些什麼?
見世界臉上的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舒樂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很長時間,始終想不出來世界曾經問過自己什麼問題。
兩人一起探討過土壤汙染如何解決的問題,商量過化解水質問題的n種辦法,甚至還討論過射陽縣未來二十年的環保規劃。
不過這些問題當時不都解決了嗎?還有什麼問題是該解決她卻忘記的了?
舒樂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來一丁點兒有用的資訊來,眼見世界的眼神暗了下去,想不出答案的舒樂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個,世界,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你能不能給我個提示,我實在想不出來了。”
世界:“呵。”
舒樂:“……”
能別笑了嗎?她有點兒慫。
見世界似乎不打算給自己提示,舒樂繼續皺著眉頭開始回想起來。
眼見著舒樂想來想去,似乎都想不到點子上面,世界感覺到舒樂的手心裡面都冒出了一層的汗,顯然是已經緊張到了極致。
看到她這個樣子,世界也沒有繼續為難她 ,而是將舒樂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的那個問題說了出來。
“我說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的回答是什麼?”
舒樂驀地瞪大了眼睛,她看著不知何時半蹲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雙手與她對視的男人,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和他在一起嗎?
世界問完這個問題後,便安安靜靜地看著舒樂,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段時間以來,他能察覺到舒樂對他的態度已經開始軟化,他知道舒樂在顧慮著什麼,不過他並沒有挑明,給足了舒樂時間,讓她做出選擇。
他知道,舒樂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沒有人能拒絕被世界全心全意寵愛的誘惑。
世界的話終於把舒樂的記憶喚了回來,她想起在射陽縣酒店裡面世界問她的那些問題。
原本說很快就會給世界答案,結果之後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一直耽擱到了現在。
那會兒舒樂醉心工作,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早已經忘記了自己說過了要給世界答案,沒想到世界竟然默默地等到了現在。
答應還是不答應,這是個大問題。
舒樂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
從珠峰迴來之後,她以為自己會繼續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沒想到,進入環保局之後的生活依舊跌宕起伏,與她預想之中的平靜生活天差地別。
這裡沒有珠峰那麼惡劣的自然環境,可是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卻比自然環境還要更加惡劣。
她一直在堅持著做自己的事情,從未有過迷茫,她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因為自己本身的特殊,就要將自己封閉起來,又因為那些不確定,在對待世界的問題上,她多了許多的迷茫。
現在想來,那些迷茫本來便不該存在。
其實並沒有什麼可迷茫的。
她能感覺到世界對她的好,也能感覺到世界一直都在付出,因為那些不確定而退卻,好像不是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