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頭疼,很不舒服,嗓子也很乾。
他把自己的手從越仲山手裡抽出來,越仲山沒有太用力,江明月感覺到他不是不想用力,但因為某種理由,最後還是不得不鬆開了。
“幾點了?”
“剛九點。”越仲山說,“吃點東西?”
江明月說想喝水,越仲山就下床去倒水。
等江明月喝完,他又上來抱住江明月,
江明月問他怎麼沒有坐在地毯上,越仲山說怕他冷。
江明月深呼吸了一下,越仲山立刻如臨大敵,發現江明月沒有再哭,身體才慢慢放鬆,手臂上的肌肉還是緊繃的。
過了兩三天,江明月和越仲山都沒有出門,往年對於他們來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初四早上,跟越仲山說了以後,江明月回了江家。
他沒說要跟越仲山一起,把禮物收拾出來一些,讓他帶給爺爺奶奶。
晚上臨近十點鐘,江明月在自己的臥室看漫畫,窗戶開著,聽見樓下車開進來的聲音,隨後不久有人說話,是越仲山過來了。
徐盈玉不知道他們的風波,同越仲山聊了兩句,就讓他上樓。
越仲山穿了身比平常休閒的衣服,但色調仍然是黑灰,大衣的料子挺括,顯出他流利的肩線,推開門的時候,江明月剛把睡褲提起一半。
越仲山只愣了很短的時間,就繼續把門關上,然後習慣性反鎖了一下。
江明月也把褲子穿好了。
他繼續看漫畫,屁股底下坐著一個很厚的圓形的墊子,上面印著小飛象,越仲山就在他身邊坐下,過了會兒,江明月翻頁,被他握住手腕:“沒看完。”
江明月只好停下來,一直等到他說:“好了。”
兩個人靠著床腳看完了半本銀魂。
江明月合上漫畫,被越仲山摟著肩膀抱進懷裡。
過了很久,江明月抬起頭,第一次在他醒著的時候看了他下巴好一會兒,拿手輕輕去碰他破了的嘴角,“疼不疼。”
越仲山說:“不疼。”
他說話的時候,江明月能看見他舌尖上的一道傷口。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說:“討厭死你了。”
越仲山皺著眉說:“嗯。”
他又說:“喜歡你。”
兩個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江明月突然把手裡的銀魂摜到地毯上,用了點力,但沒什麼聲音,很煩躁地說:“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喜歡你,你把我們家全都賣了我都不會和你好……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你的腦袋裡有沒有一點點東西是我可以想明白的?”
越仲山很快說:“我錯了,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
江明月沒有問他為什麼那個時候不知道,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像他一樣會用撕破臉皮傷害對方家人的方法把喜歡的人留下來,因為越仲山沒辦法回答他。
越仲山那時候就是那樣的人,江明楷和徐盈玉對他說過那麼多,江明月一早就知道。
江明月最後把臉埋進自己的掌心,悶聲說:“我哥對我太失望了。”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越仲山可能是太緊張,抱得江明月骨頭都疼了,臉上有一些沒藏好的劫後餘生的表情,聲音僵硬得幾乎結巴,“相信我。”
他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人,低下頭用嘴唇碰江明月的手背的動作也很僵硬。
江明月不想讓他親,就把指尖藏進拳頭裡,放在肚子上,結果就被他吻到了嘴巴。
越仲山親了兩下,就再也忍不了地掏出心底那個最急迫的問題:“再等等我。江明月,我很愛你,真的。可以嗎?”
第41章
越仲山的話剛說完, 江明月還是把臉埋進掌心的姿勢, 窗外路燈突然亮了。
江明月房間的窗戶大開, 窗簾挽起,路燈的白光就分了少部分進來,打亮靠窗的那一塊。
夜風一直都吹進來, 江明月穿的少,好像被路燈的亮光追回一部分感官, 他打了個哆嗦, 越仲山就起身去關窗。
那是一扇內側向上平開的玻璃窗, 跟他們在大學城那邊的家裡的客廳有點像。
越仲山把它拉下來關好,又用掌根推了推, 確認關得嚴實,然後靠著玻璃窗轉過身,看從地上爬起來的江明月。
越仲山沒來之前,他嫌熱, 又因為徐盈玉不許偷偷開空調, 所以只穿一件大T恤和內褲坐在地上, 身上披著毯子, 開啟窗戶通風。
越仲山進來的時候,褲子又提得急, 這會兒還掛著低腰, 鬆鬆垮垮。
他彎腰把地上堆在一邊的豆豆毯抱到床上去,坐墊旁邊還扔了好幾本漫畫,就繼續走來走去地收拾。
越仲山只看了一會兒, 手插進西服褲兜裡,垂下眼把眼神移開了。
大路燈十點半準時亮,江明月大致收了一下東西,就催越仲山去洗澡。
他這兩天沒怎麼與越仲山講過話,不理人的時候看上去是沒精神閒人勿擾的樣子,但只要說話,態度都是好的,越仲山每個字都聽得很珍惜。
他不是第一次在這間房裡洗澡,但一會兒找不到洗髮水,毛巾也拿錯,乾淨的放在架子上,擦臉時用了江明月剛用過的,一會兒又沒有剃鬚刀。
江明月天生體毛少,連腿和胳膊上也只有一點看不見的細細的絨毛,所以剃鬚刀用得很少,自覺男子氣概只少在這裡。
之前越仲山沒說過,他就也一直沒注意。
翻箱倒櫃找了一圈,終於從浴室的一個抽屜裡找到,但是沒電,閒置的時間長了,耗得乾淨,一點反應都不給。
江明月抬頭說“先充會電”的功夫,發現越仲山已經脫光了,面朝浴缸站在牆角三面來水的淋浴裡,低頭在頭上揉出白色的泡沫。
江明月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應該等你出來就能用。”
越仲山在水裡說了聲“好”,流水成串地從他側臉聚到下巴往下滴,抬手時自然鼓起肌肉的結實肩頸上水珠飛濺,江明月沒往下看,胡亂把抽屜推回去,抱著剃鬚刀的盒子趕緊出去了。
但有了剃鬚刀,他還沒有鬚後水,越仲山刮完鬍子以後沒說不行,但總歸是不太爽的表情。
江明月把床鋪好,看他還時不時擰著眉摸下巴,就還是湊過去看了眼。
“疼?”
“有點癢。”
“我看看。”
越仲山單腿跪在床上,但仍比江明月高不少,所以躬著身體,江明月跪坐在他面前,湊過去仰著頭看,無意識間拿手摸了摸。
摸到下巴往下一點,連著脖子的部位有點發熱,江明月也皺眉:“是不是剃鬚刀不對?”
他沒什麼使用經驗,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裝置。
越仲山道:“不是。”
江明月繼續看,頭髮有點碰著越仲山的下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