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早知道這樣,前幾個學期就該讓她多選點課,沒準還有可能。”
“你自己的意思呢,現在想怎麼做?”維恩問茵茵。
“我……那我要畢業證吧。麻煩乾媽幫我,其實這件事操作起來也沒有那麼簡單吧。”茵茵覺得並不像杜敏如說的那麼容易,“如果不行就算了,也別勉強。”
“沒事,到時候我和你周老師一起去跟學校領導談,都這種時候了,總不至於還那麼死板。”杜敏如嘆氣,“就是那兩個同學,如果這樣的話,可能完全沒辦法處罰她們了。”
“反正馬上也不是同學了,我以後要是碰到她們就離遠點。而且現在系裡的不少同學肯定都知道了吧,她們倆的名聲肯定不好了。那就這樣吧。”茵茵也沒想非得讓她們得到什麼懲罰才行,而且確實就像杜敏如說的,大家都拿不到證,開不開除實際上也沒什麼差別,“你覺得呢,哥哥?”
“你自己決定了就好。”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深夜,列首長終於從外面回來。別墅裡的人雖然都在自己房間睡著,但其實都沒睡著,不知道老爺子會帶回來什麼訊息,心裡都不踏實。
雖然在說完了畢業證的事情之後,乾媽和維恩都沒有再說什麼,但茵茵直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而且很可能他們倆心裡都是有數的,只是沒有告訴她。
茵茵聽到隔壁房門開啟的聲音,也爬了起來,開啟門,果然看到維恩站在門口。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你病才剛好呢。”
說來也奇怪,她和維恩聊開之後,也不發燒了,也不覺得冷了,病就這麼好了起來。可見確實是心病。
“我睡不著。”茵茵看看他,“你不也還沒睡嗎?”
“快去睡吧,很晚了,當心明天起不來。想知道什麼我們明天再問?”
“喔,好吧。”那就明天吧,也不差這半個晚上了。她還以為維恩現在就要下去問列爺爺呢,既然他不打算下去,其實她也沒那麼好奇。
第二天,他們從列首長那裡知道了事情,原來是國家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和我們家沒什麼關係,等過了年,明琰該回部隊還是回部隊,茵茵,你乾媽剛剛跟我說了,學校可能也不開課了,我聽說有幾個文工團最近在招人,讓你乾媽給報上名,去考考,準能成。”
“啊?”茵茵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她怎麼突然又要去文工團了?
“嗯,我記得之前我們西南軍區就在招人,要不就考我們那的吧。”維恩說。動盪的生活就要開始了,還是在自己眼前看著比較放心。
“別,都先報了名再說,萬一一個考不上呢?讓她去下鄉?她這小身板去鄉下幹活能吃得消?”列首長不贊同的說,“能考上哪個就去哪個,唱歌不比跳舞,文工團還是要跳舞的多,還有不少是既能唱,有能跳的。再說,明天你保不準也要挪地方了。”
這是認真在為他們考慮了:“謝謝爺爺,是我沒考慮周到。”
“敏如,列雄最近還是沒回來?”說完了孫子輩的事,他又跟媳婦問起了兒子。
“嗯,從白菊被放出來,就沒回來過了。”杜敏如如實說道。
“哎呀,糊塗,他這是越來越糊塗了,那個女人不是說在監獄裡殘疾了嗎,他怎麼還去?”列首長十分不能理解。
“估計是心疼吧。他也怨我,覺得我太得理不饒人,非要把人弄到監獄裡去才罷休。讓他說啊,不是什麼大事兒,道個歉就行了。”杜敏如不疾不徐地陳述,但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列雄的想法和他當時的語氣。
列首長差點沒被氣出個好歹來:“你去給那個女人家裡打電話,現在就去打,就說如果現在不回來,以後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杜敏如雖然很不想打這個電話,萬一是那個女的或者她兒子接的,那能膈應死她。但沒辦法,她還是得聽老爺子的,萬一真把老爺子氣壞了,她自己也得遭殃。畢竟學校都不上課了,接下來他們這些老師要幹什麼也實在是前途未卜。
列雄到底是被叫回來了,被老爺子喊去書房談了很久,最後似乎達成了某種妥協,下班以後也天天回家,不去別的地方了。
列家比其他人家更早地開始了一系列的準備,也更早地進入了一種草木皆兵的狀態。
杜敏如給茵茵把現在招人的三個文工團都給報上了,一個華東軍區,一個華北軍區,還有一個西南軍區。
學校裡果然答應了杜敏如的要求,答應在今年六月份和畢業班一起給茵茵一張畢業證。這件事定下來之後,茵茵聽杜敏如的,乾脆沒再去學校,一心在家準備文工團的考試。
最先開始考試的是華北軍區,去考的人都和茵茵差不多大,都是初中高中的樣子,還有一些是沒上學的,一心學舞蹈或者音樂,這些基本都是家裡一心往這方面培養,打定了主要就是要去文工團的人。
茵茵是杜敏如陪著去的,按杜敏如的說法是,她怎麼也搞了這麼多年的音樂,認識的人多,萬一就碰上認識的呢?
本來她還想讓周玉萍也一起幫幫忙,不過最近她好像在忙著黃慧心的什麼事,只好作罷。
結果在進去考試之前,杜敏如果然遇到了熟人。可惜這熟人還不如不遇到,等人走後,杜敏如才告訴茵茵,這人是她小時候學鋼琴時那個鋼琴老師的女人,因為自己學得比她快,所以一直十分嫉妒她,喜歡給她下絆子,心胸嫉妒狹隘……
茵茵:“……”
“所以你待會兒別緊張,考不上正好,咱們去考另外兩個,免得你考上了我還要擔心她給你穿小鞋。沒想到這麼些年沒她的訊息,竟然是在文工團當老師。”
“乾媽,我不緊張,那我先進去考試了啊。”
“去吧,乾媽就在這兒等你,你好好考。”
“知道了。”
茵茵覺得,那個催眠師什麼的,肯定不是乾媽和列爺爺找來的。也許是那個白菊,自己從沒見過她,她就找人綁架自己。當然她覺得維恩說的皇太子也極有可能,這個人聽起來就很可怕,一個太子竟然處心積慮的去害自己國家的將軍?
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能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吧。
考試是一個一個進去考的。輪到茵茵的時候,文工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