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雖然非常擔心,但蘇玖的那些小動作也沒逃過他的眼睛,他知道這裡面必定還有些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但畢竟茵茵還是被他們的人先一步救出來了,有氣也只能逃過他們,對著那幫元兇來。
之所以對她還有幾分客氣,那是看在她也是一個母親的份上。一個兒子不見了的可憐母親。
維恩忍不住想,對自己的母親和祖母來說,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突然消失了呢?屍骨無存,生死不知,甚至,連滅殺蟲王的功績都可能被人奪走了……
但他這幾分客氣,顯然並沒有讓杜敏如覺得寬慰。
她簡直覺得天都塌了,回到家裡就一個人鎖上房門,撲到床上大哭起來,連公公想叫住她問問情況都沒有搭理。
她的兒子,真的已經完完全全地忘記她了!
昨天當她知道那個被綁走的小姑娘和他關係匪淺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後悔了。但他們是母子,哪怕真糊弄不過去了她也不怕,最多隻要自己拉下臉好好地道個歉,難道他還能跟親媽生氣嗎?
可她萬萬沒想到,明琰竟然不記得自己了,彷彿過去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
“敏如,到底怎麼了?有事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嘛。”老爺子上來敲門。
杜敏如到底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了,擦了眼淚,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爸,明琰這孩子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我看他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我們了......”杜敏如說著說著,聲音就忍不住帶了點哽咽,“他今天倒是客氣多了,還知道幫我把東西拎過去,可他還不如不客氣,爸,你知道嗎,他竟然叫我阿姨,阿姨!”
列首長雙手相疊按在柺杖上,嘆著氣,看著皺紋都深了幾分:“敏如啊,會不會是咱們弄錯了?他是和明琰長得像,但那麼多人,個把人長得像也不是沒有......”
“爸!什麼叫長得像,那明明一摸一樣,他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還能認錯嗎?”杜敏如都快崩潰了,腦子裡彷彿有一根絃斷裂了,一句本是萬萬不敢說的話脫口而出,“還是您也不想認回明琰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說了,我就明琰一個孫子。”他拄著柺杖來回走著,像是被什麼難題困住了一樣,十分暴躁,好一會兒終於站定,帶點猶豫地說道,“現在醫院好像有種方法可以鑑定是不是親生兒子的,大概就是滴血認親的升級版,比滴血認親靠譜一些。”
杜敏如先是愣了一下,她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自然知道滴血認親沒有科學依據,但這是醫院裡的鑑定,應該還是可以相信的......吧?
其實她也是走投無路,哪怕只能滴血認親估計都想試一試,是自己的兒子難道還會變成別人的?
“行,爸,就按你說的辦,我們聯絡一下軍總,讓那邊最好的醫生來驗!”
列老關係夠硬,醫院很快就聯絡好了,可惜維恩並不想去,在他看來這種簡陋的檢驗想鑑定是否親子關係簡直是無稽之談,星際倒是有十分精確的鑑定方法,可惜現在顯然沒有相關儀器。
當然,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和他們有血緣關係就是了。
然而,禁不住劉峴一趟趟地來做說客,到最後幾乎是維恩不去醫院,他就要賴著不走了。
維恩看著霸佔自家沙發的大型生物:......
“我去還不行嗎,你這說客當的也真夠盡責的。”
劉峴苦著一張臉:“你以為我願意?我媽說要是說不動你,我就別回家了,可不就得住你家了嗎?”
維恩頭疼地點點頭:“行吧,我都答應了,這下你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劉峴覺得自己再不走就要捱揍了,趕緊躥起來,一邊走還一邊說,“那你明天一定要去啊,可別忘了啊!茵茵幫峴哥監督你哥哥哦!”
茵茵回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被一個孩子鄙視了的劉峴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飛速閃人。
“你明天真要去嗎?”等劉峴關上門,茵茵就迫不及待地問他。
“也就是抽一管血的事兒,我要不去還不知道他們會弄出什麼事情來,還不如干脆就去一趟,讓他們死心。”
茵茵點點頭,又問:“你是不是來北京前,就想到可能會有這些事,所以才沒打算來啊?”
“小孩子瞎想什麼呢,我要是能預料到,還會讓你出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想為自己解釋一下。
“我知道。但是人總要不停地往前,不能因為害怕前面可能存在的困難,就畏首畏尾的,對吧?”
“嗯。”
第二天,他們一起去了軍區總醫院,維恩覺得還是把人帶在身邊比較放心。
列首長和杜敏如雖然是長輩,卻早早就到了,在醫院大廳等著他們。一見他們來了,就帶著他們去了一個主任的辦公室。
“張主任是檢驗科最有經驗的醫生了,還在醫大當特聘教授的。”杜敏如怕維恩懷疑醫生的權威性,在進辦公室前,先對他解釋了一句。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杜敏如對他的冷淡無可奈何,反正一切都等鑑定之後再說吧。
張主任之前就大致瞭解了情況,但現在血緣鑑定的技術還十分薄弱,而列首長又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他只好先給他們詳細的介紹了一遍現在的鑑定方法。
“......我們現在的鑑定,就是利用孟德爾遺傳定律,透過檢驗血型來對比親子關係。但這種血型檢驗是有侷限性的,如果結果表明沒有遺傳關係,那麼就可以否定親子關係,但如果結果表明有遺傳關係時,卻不一定有親子關係。”
這一大通說下來,幾乎把所以人都繞暈了,好在重點在最後兩句,好像還能聽懂。
“張主任,我們知道了,你先驗吧,等出了結果再說。”列首長拍板定案。
“好,那我先安排護士來抽血。”
最後杜敏如和維恩都抽了一管血,回家等結果去了。
茵茵看著他的表情,似乎沒有來的時候那麼平靜。
杜敏如等結果等得心急,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著急過。
這天晚上列雄終於回來了,看到她手臂上一塊抽血後的淤青,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