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初覺得喜歡徐胥野真是一件難事,上輩子他死了,她難。
這輩子,他還活著,她還難。
她丞相府嫡女,上輩子的中宮皇后,放下身段滿心滿眼都是他,他竟然可以面無表情說她模樣寡淡不如牡丹絕豔,轉身就去了青樓。
她等了他兩輩子,自然不肯輕易放手,把太后誆了,求了個雍勤王妃的位子。
先佔了窩,再佔心,她一步步規劃得明明白白。
明明白白之間,卻又開始糊糊塗塗了。
他不是不待見自己嗎?那怎麼夜半醉酒,非要牽著她的手,去看那一大匣子梨花簪子,嘴裡絮叨著,“每年給你備的生辰禮物。”
她數了數,一共十一支,她撥弄他長長的睫毛,“那你十一年前就認識我?”
他只攬她入懷,薄唇流連,熱息撲耳。
宿醉第二日,雲霧初再問,這位桃花面的王爺轉著他那雙瀲灩眸,死命不認,“醉酒胡話,你還當真,爺就是喜歡梨花,順帶著收藏了梨花簪子。”
雲霧初笑了,“那王爺可知,汴梁清高的春日白梨花,是譽我的。”
……
徐胥野以為自己這一輩子會很短,毒酒傷身,也傷心。
但等將她藏進了這顆心,便又化成了銅牆鐵壁,抵禦萬千刀劍。
他想有更多個明天,更多個春日,攜她一起,看那梨花帶雨風中俏。
若他不想死,誰又能動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