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銀忙抬袖擦去眼淚。
“奴不做妓……”
張鐸看著她那張慌張的臉,慢慢鬆開手指。
失了桎梏,她幾乎癱坐下來,下意識地摸向下巴,發覺此處竟硬生生被掐出了五個甲印。一時之間顧不上疼,追問道:
“怎樣,怎樣才能不做妓……”
張鐸沒有說話,抬臂在她脊樑上一拍,撐席起身,拂袖自去了。
強迫自己融入一條惡犬的生活習性之中,是很艱難的事,何況張鐸過於嚴苛。
然而整個清談居卻沒有人幫得了席銀,江沁等人甚至逐漸丟開手,連庭院都不多大進了。席銀一個人擔起了張鐸的起居,這才窺見了他生活的全貌。
和岑照寄情於書畫音律,舒放閒逸的性情不同,張鐸在清談居的日子清寡枯寂,但也處處執念,時時苛刻。
比如他見不得庭中有落花。
是以但逢風雨夜,席銀天不明就得起來,把花葉掃入花簸,再讓江沁等人全部收挪出去。
其實,既種樹庭中,就該對四季輪迴之中的開落,枯榮瞭然於胸。
席銀自幼喜歡山中落英的時節,滿山殘美令人心顫。
所以實不明白,張鐸究竟厭惡那些落花什麼。
不過後來,她到真壯膽問過張鐸一回。
是時張鐸在寫字,扼袖走筆勢,鋒刃挫紙。
他頭也沒抬,隨口道:
“高懸的東西不好嗎?你要去沾染那些零落在泥的。”
席銀聽後,不禁望向門外孤月高懸的庭院。
其間樹影婆娑,木香濃厚,青壁來回迴響著永寧塔上的金鐸聲。不知為何,這些入眼入耳入口鼻的東西,比他的言辭直接。席銀抓了抓腦袋,竟忽地有些想明白張鐸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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