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案板前一個身材肥壯的婦人。衣服前襟上沾了幾片帶血腥的魚鱗, 他面不改色的拂在一邊, 又蹲在木盆前收拾起下一條魚。
大概是久在其肆不聞其味, 往日令人作嘔的魚腥味如今也不算什麼了。薛延拿著木棒敲擊著碩大的魚頭,心想順天府衙的差役做夢都想不到一個清高斯文的讀書人會躲到這種犄角旮旯來, 所以這個地方在冬天到來之前暫時是安全的。
手上有幾道剖魚時留下的傷痕, 薛延伸出舌頭胡亂舔了下。距離針線衚衕那樁殺人案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衢州老家多半已經得到了音訊。他不敢想象家裡的老母和妻子得知這件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都是顧衡那個不自量力的禍首。
東安門燈市那天, 他本來是想狠狠地捅顧衡一刀, 但臨到最後他忽然改變想法。只可惜在匆忙之間只是傷了人,沒有將那女子一刀斃命。但看著顧衡木愣愣呆在當場猶不能置信的樣子, 這番冒險也值了。
——憑什麼大難來時我一個人在地獄裡待著?
薛延知道自己最好趁早離開京城,但他就是不甘心。就這麼兩手空空的離開,身上揹負殺人汙名洗脫不掉, 老父還被關押在大牢裡生死不知, 叫人如何能甘心?
日頭漸漸落下去了, 蒲記魚行一天的生意差不多也要結束了。老闆摳摳索索地從荷包裡取出十個銅板, 一個一個地推過來。末了忽然扣下兩個道:“今日你把一條魚的苦膽劃破了,所以扣你兩個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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