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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送來的香粉香塊實在太多,可回回只點兩種香。

一種是檀香,她喜歡。

另一種,素心道是紫葉香,稱內務府特製,只因皇上喜歡。

因而回回,但凡聞恕來,點的必是紫葉香。

原來,是避子用的美人香啊。

姑娘眨了眨眼,任由滾燙的淚珠砸在手背上。她一邊服用著助孕的藥膳,一邊聞著避子的香,何其可笑?

“啪”的一聲,她失手碰掉吊爐,吊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裡頭的菸灰落了一地。

遮月趴在門外聽著,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掉,哽咽著回頭道:“娘娘屋裡的香,是你點的,你可知道?”

素心當即怔住,臉色一白。

聞恕幾乎是後腳便到的,來時,遮月與素心二人正杵在門外,你望我,我望你,一個紅著眼,一個白著臉。

“咳——”

元祿輕咳一聲,她二人立即看過來。

素心向前走了一部,面色擔憂道:“皇上,娘娘她——”

“朕知道。”聞恕話裡,依舊聽不出情緒。

他推門進去,抬眼在四下掃了一圈,空蕩蕩的,僅有地上落下的吊爐能證明這屋裡頭有人。

聞恕走到桌櫃邊,垂眸望著歪倒的吊爐,心跳亂了一拍。

他眉頭輕輕蹙起,寢殿不大,若是有個人,一眼便能找到。

是以,他徑直走向耳房。

果不其然,鎖住了。

他握住拳,在那門上輕敲了兩下,這輩子為帝為王,他還是第一次抬手叩門。

“把門開啟。”

靜默片刻,沒有半點聲響。

付茗頌坐在乾淨的木桶邊沿,抬頭看著那扇門,擔心它隨時會叫人強行開啟。

她手心攥著小半塊美人香,香塊邊角硌的慌,可她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只盯著門瞧。

外頭的人,只叩了兩下門,說了一句話,便再沒有動靜了。

不知為何,她心下反而更難受。

你瞧,人果然不能貪心。

一個從五品小官之女,憑著一則沒由頭的卦象和一張臉,穩穩當當坐在這昭陽宮,你還想要什麼?

付茗頌心下責罵道。

可終究,人心都是肉長的,該疼還是疼。

她撐著木桶邊沿,緩緩下滑,坐在乾爽的木桶裡,屈膝,埋頭於手臂中。

赴京那陣子,老太太與付嚴栢忽然對她好起來,她心中竊喜,以為祖母和父親眼中,總算能瞧見她。

後來,付嚴栢在甲板上親手給她添了菜,她驚的一時凝滯,待再想起,難免心下雀躍。

再後來……

姑娘輕輕彎了彎唇,一次次希冀與一次次失落中,她竟還未曾長教訓。

倏地,“哐”一聲——

付茗頌猛地抬頭,便見原封的死死的木窗被推開,男人伸手從窗外繞到門栓,輕而易舉便破了門。

他薄唇微張,小喘了兩口氣,只見木桶裡的人,瞪著一雙潮溼的美目,眨一下眼,便掉下一顆金豆子。

聞恕走近,彎下腰,只見她肉眼可見的繃起身子。

他抿唇,緩緩道:“美人香,確實是避子的。”

眼前的人已然屏住呼吸。

聞恕伸手覆在她的後腦上,“但並非不願要子嗣,是你的身子尚在調理中,若是懷上,於你不好。”

付茗頌下頷緊繃,話是聽進去了,可卻是不大相信的樣子。

他指腹滑過她眼下,又道:“怎麼會不要你的孩子,你是皇后,若是不要你的,還有誰的?”

這話像是打開了水閥,一聲低弱的哽咽,姑娘的眼淚像斷了線,當著他的面潰堤成河。

“皇上不想要。”她帶著破碎的哭聲,斷斷續續道:“我只是同她,同她長的像而已,我又不是她……”

聞恕頓了一下,覆在她後腦勺的手都僵住。

“你說什麼?”

“我不是她,只恰好生了張相似的臉,有幸得皇上疼愛而已,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她哽咽著道。

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能得恩寵,卻不配得子嗣。

不怪她會如此想,有些東西未搬到明面上,悄無聲息藏在心底時,連藏著心事的主人都不知自己能有多介懷。

就如她後來再也未提及過那畫中人,就如,她佯裝忘了他夜裡吻她時,喊的那聲宋宋。

而一旦有了契機,往事重憶,才知一直都心有芥蒂。

聞恕手心發涼,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他眉心顰起,“不是這樣。”

男人閉了閉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再睜眼時,掰過付茗頌的下巴,一字一字道:“我沒拿你當替身,你和她大有不同,我從前心裡是她,現在心裡是你,難道不成嗎?”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道:“我若是說,你比那幅畫要緊,你信不信?”

付茗頌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用眼神傳達了三個字——她不信。

日頭徹底落下,連餘暉都所剩無幾。

就這樣的天兒,元祿硬是走出了一身汗,他捧著手裡的竹筒往昭陽宮走,活像上供似的,一點不敢將手裡的寶貝磕著碰著。

至殿內,他繞過一個莫名其妙的火盆,低頭將竹筒呈上。

聞恕側頭瞧了身邊的人一眼,淡淡道:“點了。”

啊,啊?

元祿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抬頭,詢問道:“點,點了?”

男人睨了他一眼,耐著性子道:“點了。”

付茗頌瞪大眸子,攥緊手心,似是不信這幅畫真會被丟進火盆裡。

可真當元祿從竹筒裡將畫像抽出來,攤開,小心翼翼丟置火盆中,那畫中人的臉,頓時燒起一團火時,她終於坐不住,起身便要上前將畫像救下。

聞恕眼疾手快拉住她,扣著她的肩道:“現在信不信?”

付茗頌張口,像被點了啞穴,忽然吐不出一個字來,緩緩偏頭,就見那幅陳年舊畫,漸成灰燼。

但此刻,元祿的心思最為複雜。

他惆悵又釋然的盯著火盆瞧,伺候皇上的這些年,頭兩年,皇上還是太子,這畫被安置在東宮的床榻旁,睜眼便能瞧見。

後來,皇上登基,政務繁忙,這畫便被挪至御書房,往畫前一站,能站兩個時辰。

元祿常常覺得,皇上約莫是要同這畫過一輩子。

宮裡的妃嬪長相,皆按著畫中人來找,他以為皇后勝在長得更像而已。

現下,元祿心裡只有一個大膽的念頭——

不是皇后像這畫中人,而是皇后,本就是這畫中人。

人都在眼前了,畫的意義便沒了。

此時,素心腳步躊躇,從殿外進來。

她看付茗頌眼下深紅,想解釋一二,可又不是時候,只好道:“皇上,李太醫到。”

“宣。”

他拽著她的手腕,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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