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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屬於溫錦程的病態的笑,“只有你和我,沒有不識相的打擾、沒有別人來爭搶你。你屬於我,此地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們兩個。”

苗從殊正努力觀察陣法符文,聞言看向薛聽潮:“如果註定會被困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會殺了你。薛聽潮、或者溫錦程,我寧願一個人孤獨絕望,也不願和你相依為命。”

薛聽潮的笑容僵硬,隨即表情扭曲,執拗的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原諒徐負雪、瀛方斛他們!卻那麼恨我?我哪裡不如他們?我一樣愛你、我比他們更愛你!”

苗從殊:“因為你夥同天道,意圖謀害我的道侶。”

不是因為身為薛聽潮或溫錦程曾經對他的漠視和傷害,而是他甘願成為天道幫手,謀殺鬱浮黎、謀害苗從殊的心上人。

所以不能被原諒!

意識到這點的薛聽潮忽然心境崩潰,在悲傷和仇恨之間掙扎,抱著腦袋頭疼欲裂。心魔橫生,妒意化為恨意,死死盯著苗從殊。

“你以為鬱浮黎有多好?他還不是照樣欺騙你!”薛聽潮說:“鬱浮黎害你失去修為、淪為散修,被困此界,任天道耍弄,不斷追逐所謂的命定情緣……鬱浮黎他早就知道一切,卻不敢告訴你。”

苗從殊心裡一沉,“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薛聽潮說:“你自己去看。”

語畢,苗從殊的腳踝被什麼東西握住,一把將他扯入地表的符陣裡,瞬間消失不見。

留下薛聽潮、或者說他更像是被分離出來的溫錦程,蹲坐在地面,撫摸著符陣喃喃自語:“你出來就會相信我了。”

..

崑崙山脈天道無上殺陣。

已成功控制薛聽潮軀殼的‘天道’躲在陣眼裡,猛地吐血,臟腑受到重創,它趕緊護住最重要的識海。聽到自身邊掠過的聲響,頓時神經警惕、恐慌不已。

待那聲響走過,‘天道’鬆了口氣。

下一刻,噩夢般的聲音自上而下:“原來在這裡。”

‘天道’抬頭,正見到鬱浮黎那雙恐怖的血紅色雙眼:“鬱浮黎――!!!”

鬱浮黎將其扯出陣眼,扔進無上殺陣,貓捉老鼠那般折磨‘天道’。

‘天道’快被逼瘋,恨毒了鬱浮黎,卻更為恐懼他。

它最恐懼消亡,可鬱浮黎造出無數幻境,令它在幻境裡一遍遍經歷真實的消亡。每死一次,神魂便衰弱一分,識海的裂縫便出現越多,鬱浮黎是要讓它在一遍遍的死亡中,痛苦而清晰的看著自己的消亡。

手段何其殘忍!

‘天道’瘋狂叫喊:“啊啊啊啊――――鬱浮黎!你有本事現在一刀殺了我,若令我尋到一線生機,我必加倍奉還!!”

鬱浮黎背後的天空是隻巨大的血紅色眼睛,那隻眼球轉動一下,牢牢鎖住‘天道’。‘天道’僵住,心臟被恐懼攫住,不敢動彈。

那隻血色眼球是鬱浮黎的識海核心,而整座崑崙都被鬱浮黎煉成識海!

核心一出,識海歸位,崑崙萬物全在鬱浮黎的意念中,‘天道’佈下的無上殺陣便成了笑話。

鬱浮黎驅萬獸撕咬‘天道’的神魂和識海,在其瀕死之際,將其救活,迴圈往復。

他心情愉悅的欣賞著‘天道’的慘狀,輕聲說:“昔日,我亦如此求你別動苗苗。”

‘天道’惡毒的說:“我只恨沒有及時殺了他!悔我奪他修為時,沒有及時滅他神魂!”

..

苗從殊知道自己在幻境裡,但是感同身受,彷彿幻境發生的一切,他曾親身經歷。

很久以前的修真界,可能是上古修真鼎盛時期,有個名字、喜好、樣貌同他一模一樣的修士,從呱呱墜地長成孩童,執劍求仙問道,根骨絕頂,悟性絕佳,奈何好逸惡勞、不愛修行,放情丘壑、吃喝玩樂,直拖到八百歲才渡劫飛昇成仙。

饒是如此,也比許多人幸運。

他飛昇後,不願離開此界,便做個逍遙散仙,四處留情。

“咳咳!”苗從殊輕咳兩聲,不太願意承認那是四處留情。

那怎麼能說是留情呢?他只是不拒絕、不接受、不負責罷了。

都是那些人誤會,與他何干?

幻境裡的‘苗從殊’隨心所欲,說話又好聽,遇到落魄修士便隨手搭救,或與之同行,一路搭救、慷慨傳授道術。

大概沒人能拒絕這種溫柔,當他們遭遇背叛、被全世界討伐時,有人始終堅定的相信、相伴,是黑暗的人生裡唯一的光亮,愛意淪落似乎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苗從殊’逍遙自在,沒有人能留住他。

幻境閃爍飛速,苗從殊只能看個大概,他也不怎麼關心,反正是不太重要的回憶。

接著幻境慢下來,作為太玄秘境的‘苗從殊’離開,誤入崑崙,對瀑布底下溼身的鬱浮黎一見傾心。當即老房子著火,使勁渾身解數死纏爛打,最後如願以償被睡。

苗從殊:“……”看來不管是從前的自己,還是後來失憶的自己,終究抵抗不了鬱浮黎的溼身誘惑。

――不愧是我!―v―*

後面的幻境再度閃爍飛快,凌亂不已。

等穩定下來時,修真界靈氣潰散、命盤失蹤,天道決定囚禁鬱浮黎並抽取其神力維持自我的穩定。

但鬱浮黎身為神主,天道根本奈何不了他。

於是天道聯合當時的大能、即妖王鳳凰,廢掉‘苗從殊’的根骨、散其修為,脅迫鬱浮黎自願被困崑崙,宛如被圈養的雞犬,在日復一日的恨意中發瘋,燒盡崑崙草木生靈,以致崑崙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那妖王鳳凰曾在落魄時,被‘苗從殊’救過,因愛生恨、妒意成性,事後還有臉道他的款款深情,差點沒把‘苗從殊’噁心壞。

幻境之外的苗從殊:“嘔!”太噁心,引起生理不適。

妖王死後,屍骨埋在太玄秘境空島的地宮裡,怪不得那次空島之行,鬱浮黎將其鞭屍並挫骨揚灰。

換成苗從殊現在,恐怕會做得更絕。

不過比起忘恩負義的妖王,天道更加噁心。

天道為徹底控制鬱浮黎,便試圖逼瘋他。

它奪走‘苗從殊’的記憶,又為他安排無數所謂的‘命定情緣’,逼迫鬱浮黎去看他心愛的道侶同別人在一起。

可是沒有記憶、修為和根骨的‘苗從殊’無論天意如何、不管命運怎麼安排,他始終不動心。

天道費盡心機,一次次抹去他的記憶,排演一場又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苗從殊’卻如同場外的觀眾看戲臺裡的演員演得至情至性,他自己始終無動於衷。

每過幾百年、幾千年,‘苗從殊’會因各種意外誤入崑崙,結識鬱浮黎。

每次都是一見鍾情。

天道氣得發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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