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薄唇輕輕吻在他胸前,偷偷地留下一吻。
她並不打算告訴他,只自己享受這種竊喜。
等到來日成婚之時,再小聲跟他說:我很久之前就偷偷親過你,你知道嗎?
翌日,公主加笄。
笄禮在宮中舉行,皇帝親臨。這樣的場合,宋暨是不可能出現的,虞謠也找不到藉口讓他進宮。
她因此而心裡酸酸的,覺得這種階級差異下的戀愛好苦。
可想而知,宋暨心裡只會更苦。她至少還知道未來的發展,清楚他們終將走到一起,而他並不清楚。
但好在,也快熬出頭了。
三個月彈指而過,盛夏,匈奴對大肅起兵。
邊關將士苦戰四個多月,但匈奴依舊毫無退兵之勢。中秋前夕,朝廷派出和談的使節回京,卻是無功而返。
是以在臨近慕陽公主生辰之時,皇帝下旨,調遣三十萬兵馬迎擊匈奴。
大肅已多年沒有過這樣聲勢浩大的戰事。
很快,徵兵事項被提上日程。
第13章 宋暨好帥一將軍(13)
虞謠期待宋暨參軍已久,但這件事真到了眼前,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該怎麼辦。
她不清楚這個原本的自己當時是如何慫恿府中的青壯男丁參軍的,對現下的她而言,這好像成了一件很殘忍的事。
這是冷兵器時代,戰場上刀劍無情,死傷數量都難以預估。
在這樣的前提下,對一個人說“我希望你去參軍”,從某種意義上講,和直接說“我想讓你去賭一下命”也差不多了。
是的,她知道宋暨不會出事,而且會戰功顯赫,一舉成名。
但宋暨自己不知道呀!
虞謠思量了好幾天,都不知該如何與宋暨商量這件事。他們的感情放在這裡,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一不小心就會顯得殘忍薄情。
早知如此,她應該事先鋪墊一下,給自己塑造個熱血愛國的人設,讓這種提議顯得順理成章。
可她不知道怎麼說,朝廷卻不會等她。
徵兵進行得如火如荼。
虞謠只好慫巴巴地寄希望於真心話大冒險,為了不顯得太刻意,委託虞翊湊局。
“何必呢?”虞翊表示不理解,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和宋暨都那麼熟了,為什麼突然要透過我?”
虞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虞翊撇嘴,“我覺得你在坑我。”
“沒有沒有,這個我指天發誓絕對沒有。”虞謠道,“我就是覺得我直接見他規矩太多,旁邊有女官盯著,非要隔簾子不可。到你這兒都自在一點,咱不往外說就行了。”
虞翊打量了她幾眼,帶著三分狐疑,接受了這個說法。
於是幾日後,虞謠宋暨一併進了宮,去找虞翊。
虞謠提前弄好了作弊的牌,藏在袖子裡,廣袖摸牌的時候很容易做假動作。
那張作弊的牌是個大冒險,內容是:任選一位桌上的玩家,提一個美好又殘忍的要求。
她想得很好,打算就說“希望宋暨去參軍,建功立業走上人生巔峰”——“參軍”屬於殘忍,但“建功立業走向人生巔峰”很美好。
不過她給虞翊看這張牌的時候,虞翊吐槽了起來。
他嘴角抽搐著說:“你的大冒險,為什麼要給別人提要求?”
虞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當時虞翊看她的神色,端然就是在說“我姐怎麼會這麼不要臉”。
三人沒多耽擱,開始遊戲。為了更好玩,還湊了幾個宮女宦官一起玩。
大家手心手背,第一輪,虞翊慘敗。
他們的牌面內容是一直在更新的,虞翊很有冒險精神,總是熱衷於探索新的大冒險專案。
他摸起牌一看:挑一位桌上的同性玩家,在他臉上親一口。
虞翊臉綠。
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要求???
男人親男人,對虞翊來說很彆扭。不過在場的大多都是宦官,他覺得更彆扭。
虞翊於是看了一圈,悲憤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宋暨臉上。
“?”宋暨打了個哆嗦。
“什麼啊?”虞謠就坐在虞翊旁邊,被兩個人的神色弄得好奇,湊過去一看……
虞謠啪地一掌抽在虞翊肩上。
“哎喲——”虞翊揉肩,皺著眉看她,“打我幹嘛!”
虞謠凶神惡煞:“這牌你看宋暨幹什麼!”
虞翊:“我這不是……”
虞謠瞪眼:“不行!”我都沒親到臉,能讓你親?
虞翊撇嘴:“好好好好好不行不行……你可真是我親姐!”
說完他抿抿唇,僵硬地扭過頭,手拍在旁邊的掌事宦官肩上,勉為其難地,迅速親了一口。
“噝——”掌事宦官年紀也不大,二十出頭。突然遭到這種待遇,目瞪口呆地深吸涼氣,好懸沒直接昏過去。
而後主僕兩個一起委屈地緊盯桌面。
“咳……”虞翊輕咳,磨牙,“誰也不許說出去。”
掌事宦官:“自然自然,下奴還想活命。”
宋暨不厚道地笑起來,看一眼虞謠,佯作鄭重地抱拳:“多謝殿下。”
“好說好說。”虞謠擺手。
虞翊繼續緊盯桌面:“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第二輪很快開始。
虞謠並不急著輸,反正從機率的角度講,她也早晚會輸一輪的,總歸能把想說的話說了。
這輪是個和虞翊年紀相仿的小宦官輸了,伸手摸了張真心話,喃喃念道:“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認真想了想,他道:“想多賺錢吧,供弟弟讀書。”
“哇哦好哥哥!”虞謠鼓鼓掌。
虞翊則道:“你需要多少錢?”
這樣一開口,誰都知道他什麼意思,那宦官忙拱手:“多謝殿下美意。下奴沒那個意思,也不想讓家裡覺得凡事都能求宮裡幫忙。”
虞翊略作沉吟:“那每個月給你多撥一兩銀子的月例吧,宮裡要打點的地方多,總不能身上沒錢。”
小宦官懵了半晌,感激涕零,下拜謝恩。
第二輪玩得皆大歡喜。
第三輪,手心手背了好幾個回合,最後剩下虞謠和宋暨。
兩個人猜丁殼,默契得好幾次都出的一樣,惹得虞謠臉紅,宋暨咳嗽。
正一正色,再來一次:“猜丁——殼!”
宋暨是剪刀,虞謠是石頭。
“啊——”宋暨笑著慘叫了聲,坐回去,思考摸那種牌。
短暫的猶豫後,他摸了張真心話。
拿起來一看:“哈哈,跟剛才的一樣。”
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大家嘻嘻哈哈地等他說答案,虞謠也沒多想,覺得口渴,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宋暨凝視著牌面上的字,沉思良久,笑意沉沉:“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