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想要他去送死。”戎驍一邊準備一邊道。
“若是不讓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如何能夠賣力演出,替我們吸引注意,而且,如此好的機會,不利用一下,如何試他的真心,這是他部併入我部的投名狀,不將他拿出來,以後,在部族內,他又如何服眾。”烏玖既殘酷又直白的道。
而此刻,那鬣禿已經按照齧狡的命令,一步步的朝他接近了,他低著頭,眼底滿是必死的決然。
齧狡則緊緊捏著手中的魂晶,悄悄發出了命令,戰奴們自第一排開始,兩邊開合,分出了一條道路來,一副要讓鬣禿從中透過的模樣,只有齧狡自己知道,他是悄然改變了陣型,只為了一舉將這名三階魂勇者擒獲!
兩邊都在暗暗戒備,一支打磨的極鋒利的骨刃猛地飛出,只取齧狡腰間的兜囊!
這不含殺意又沒有魂力附著的攻擊,沒有引起一眾戰奴的注意,就連齧狡穿在身上的寶甲都全無反應,齧狡只覺得腰間一輕,隨後便是手腕一痛,手心裡剛剛用了一般的魂晶掉到了地上,這突然地變故讓齧狡根本沒能回過神來,而不遠處,鬣禿已然高喝一聲,猛然暴起,跟周身圍聚過來的戰奴們鬥到了一處。
齧狡想,他應該立刻撿起地上的魂晶,還要立刻控制住因為戰鬥躁動起來的戰奴,但,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完全脫出了他的掌控,一個身影從天而降,齧狡猛地抬頭,甚至來不及看清來著的面孔,便被擒住!
太快了,他根本沒有抵擋之力!
為什麼護甲沒有發揮作用?!
兩個念頭幾乎同時升起,齧狡這才後知後覺的發覺,這偷襲者的形式,對方就如同料定他會有所防備一般,竟然一開始便沒有使用魂力!不過,這份後知後覺沒能夠幫到他,很快,他只覺得後頸一痛,昏了過去。
戎驍手段利落,敲昏了齧狡後,便帶著他走出了戰團。
隨著齧狡失去意識,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剛剛還在跟鬣禿對戰的戰奴們,猛地停了下來!
這一戰,竟以這樣突兀而詭異的方式,停了下來!
鬣禿根本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用魂力凝聚的利爪直直的爪進了為首的攻擊者的腹部,造成了一個駭人的創口,隨後才察覺不對,連連後退了數步。
看著對方,這為首的攻擊者是整支隊伍魂階最高的,一名四階頂峰的魂勇者,而此刻,他已經命垂一線,這種洞-穿-腹部的致命傷,很快便會造成臟器壞死,即便不會讓他立即致命,失血過多,也會很快令他死去。
但,就是收到了這樣嚴重的傷口,後者也沒有任何異動,甚至在受傷後,連一聲吃痛的悶哼都沒有發出,他就那麼直挺挺的立在那裡,任由鮮血迸濺而出,仿若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讓人看著一陣心驚。
鬣禿顯然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在連退了數步後,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戰奴。
而此刻,戎驍已經帶著昏迷過去的齧狡來到了他身前。鬣禿看著戎驍前來,不由心下大定,忙不迭的跑到他身旁,只覺自己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兩人相顧無言,只看著這五十具陷入靜默的戰奴,雖然他們還保持著呼吸,但,呆滯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了多少活人的氣息。
就在他們靜靜的看著這一眾戰奴的時候,烏玖也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戎驍問詢的看向對方,烏玖緩緩搖頭道:“把它們留在這裡吧,帶回去太危險,也不好運送。”
他看向那被鬣禿所傷的戰奴,遲疑了一瞬,最終,祭出了手中的兵符,青色的石板上散發出一捧瑩瑩綠芒,籠罩在那受傷的戰奴周身,很快,就見那剛剛被鬣禿髮狠生生掏出一塊兒肉來的戰奴,身上的傷口竟然奇異的回覆了!
烏玖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狀態,不由暗自滿意,只針對一個人,由魂力造成的非致命重傷可以一瞬間治癒,如果人數眾多,這種效果應該會遞減,不過,也很不錯了,可惜只能使用一次,在對戰中,只能在最需要的時刻用出來了。
心底合計了一番,烏玖抬頭看向了陷入呆滯中的鬣禿道:“快把受傷的血腥味處理掉,這些戰奴暫時不能動,切莫因為血腥味,吸引來了食肉的猛獸。”
鬣禿哪敢不應,聞言,不由連連點頭。
迅速的處理完一切首-尾,將這群如木塑一般的戰奴簡單的隱藏了一下,烏玖最後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扭頭,不再留戀的離去,時候不早了,他們需要去跟早已退到一里之外的部眾們匯合。
在烏玖一眾離去許久後,那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四階頂峰的戰奴,呆滯的眼中,恢復了幾分神采,他微微轉動頭顱,沉默的看著烏玖離去的方向。
雪更大了,風捲走了所有的氣味,這群沒了指引的戰奴們,默默的在雪中等待著,等待著那更為酷冷的寒夜的降臨。
——————————————————
齧狡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一睜眼,先看到明黃的篝火,他警惕的看向周圍,陌生的帳子讓他終於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想到被俘的經歷,他心底不由一陣惱恨,從掌事到現在,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該死的賤種,若是落在我手裡,我一定要讓他變成最低賤的“決鬥戰奴”,生受噬魂之苦,天天被精神鞭撻!他心底將那連臉都沒看清的偷襲者詛咒了百八十遍,隨後才開始苦想對策。
他最先檢查自身,隨後沮喪的發現,他身上被-剝-了-個乾淨,別說帶有暗紋的寶甲,頭頂的髮簪,錦衣,就連內裡的裡衣,跟叫上的鞋襪都被一併除掉了,如今,他-赤-條-條-的被兩根獸筋製作的皮繩五花大綁,便是有千般計謀,也施展不了了!
意識到這一點,齧狡面上的冷意更濃了,心底再次將那該死的偷襲者詛咒了個百八十遍,他一臉氣悶的抬眼在屋中巡視,最終,目光落在了篝火一側的軟塌上。
就見一個小童正坐在那裡,一堆雜物堆了滿榻,他似乎是在把玩它們,不論是精巧的髮簪,華美的衣飾,還是兜囊中的魂晶跟書契,都是他擺弄的物件,藉著火光,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眼底滿是興味。
齧狡看到那堆東西,不由眼前一亮,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丟失的那些東西,竟然全都被擺在眼前!
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的那堆東西,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