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走到那裡就好了,阿父上一次就是在那裡獲得進階的。”
“越級進階的祭壇嗎?”烏玖一臉神往的看著那彷彿隱沒在林間的石砌廟宇,忍不住不住再次確認。
“是的。”戎驍並不為他的再度發問而著腦,點頭確認道:“我從阿叔那裡已經知道了其他犬裔的進階過程,平臺上那道小徑同樣通往一座試煉祭壇,所有犬裔可以輪流進到祭壇裡進行挑戰,只要戰勝了祭壇內的對手,就可以獲得祭壇給予的魂能果實,那東西可以讓魂池中的能量暴增,超過進階的極限後,便可以升階,想來,崖下這座祭壇應該是一樣的路數。”
烏玖聞言,不由心下稍安,雖然環境不同,但是,只要此行的目標還在,便不算太遭。
戎驍提到的魂池,是跟羽族的魄晶一樣,位於身體內用於儲存能量的東西,跟晶體狀的魄晶不同,魂池像是一片青色的水池,隱藏在魂勇者的身體內,那池水全都是有魂力凝結而成的小型結晶,連同體內的□□迴圈,生生不息,是所有魂勇者的力量源泉。
卻聽戎驍語調一頓隨後續道:“我們就往那邊去,只要我能透過祭壇的考驗,達到二階,我們就去截殺戎豸,如果我在挑戰中身死,那便一切休提,你立刻飛到崖上,等待試煉日結束,跟隨大家回到部族內。”
他在說這一切的時候,異常的冷靜理智,彷彿自己的生死並不值一提般,讓烏玖感嘆之餘,不由想到了數天前的那個雪夜,少年將他從戎豸的屋前一路帶回,隨後,用比往日更為幽深的眸子看向他,冷冷的問道:“那是二階魂勇者,二階頂峰,距離三階只有一步之遙,肉-身強橫無比,五感均強於旁人,身型靈活無比,一旦發現危險,魄力可以凝聚護盾,將兵刃全然阻擋在外,你且說,你要怎麼殺他?”
那時,在質問下處於驚怒中的他祭出了自己的魄力,強大的魄力光團直接擊穿了少年屋中脆弱的牆壁,在屋外的雪地裡,留下了一個一尺深的坑洞。
他驟然出手,的確讓少年微愕,但,這份錯愕也緊緊是一瞬,很快,他看到少年同樣向前伸出手,手心一個爆裂的青色光團驟然凝聚,隨後猛地擊出,在地面上創造出了一個更深更大的可怖的坑洞,烏玖近乎震驚的看著少年所帶來的傷害,卻聽得少年在他身邊沉聲道:“魂力跟魄力所造成的破壞力是截然不同的,魂力更為兇猛爆裂,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更有優勢,你剛剛所造成的傷害,我同樣可以達到,而且,破壞力比你的更大,而我不過是一名還未有品階的魂力擁有者,一名二階頂峰的魂勇者,不論是攻擊力道還是攻擊速度都要強過我,而且,他在面對攻擊時,面前會一瞬間升起魂力凝聚的護盾,你的魄力或許可以一舉擊潰他的護盾,但是卻不能傷害他的本體,他會在下一個瞬間,將你擊殺。”
少年的聲音比冰雪還要森冷,彷彿不帶任何溫度,說出的話更是讓烏玖入贅冰窟。
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用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沉冷語調道:“魄力造成的傷害根本無法遮掩,戎豸瀕死前的響動也很可能會引來旁人,這之後你要如何呢?”
不等烏玖作答,他便截口道:“便是逃跑走
都不可能吧,這風雪瀰漫的深冬,沒有食物,沒有禦寒的衣物,你又能逃到哪裡?”
隨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低語道:“不,你有食物,想必,除了給我的,你還積攢了許多吧,但你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隻灰羽,聖木孕育處的部族飼育者,如果你突然不見,部族肯定會加派人手尋找,到時,你躲得過無數犬裔的尋找麼?”
說到最後,戎驍目光灼灼的看向烏玖,彷彿已然洞悉了他一切的的計劃,烏玖在這一刻甚至不敢跟他對視,但他讓他從最初的衝動中徹底清醒過來。
卻見少年蹲身與他對視,用他熟悉的溫和聲線對他道:“若你的目的是擊殺戎豸,那將他交給我吧,再過幾天便是大試煉,我會在試煉中將他截殺,如果你想離開這裡,那麼也不妨多等等,部族亂局已現,樓棚區將會吸引整個部族的目光,屆時,別可以趁亂逃離,那是,怕是不再有人能能夠顧忌到你們。
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計劃周詳,語調冷靜,顯然,已經籌劃了許久,讓烏玖驚歎之餘心驚不已,那一刻,他們在黑暗中無聲對視,彷彿在一瞬間終於真正認識了彼此。
在此之後,一場樓棚區的大逃亡,在戎驍的安排下,有序的展開。被烏玖臨時叫停的一眾灰羽雛鳥們,則在那狹窄的育養屋中等待著離去的契機。
將心緒整個沉澱下來的烏玖平靜的度過了進入試煉結界的最後幾天,溫暖逼仄的棚屋,將外界的一切紛擾全都遮蔽開來,終於,在不算長久的等待後,大試煉終於到來了。
烏玖提出了一同進入結界,在戎驍面對強敵的時候,他不想袖手旁觀,這一次,少年沒有拒絕他。
回憶結束,烏玖從深思中回神,只覺得身前一暖,卻是戎驍尋了些乾枯的木枝生起了一團篝火來,熱意霎時間驅散了周遭的潮氣,也讓周身的疲憊感消散了許多。
少年十分自然的將烏玖攏在懷裡,像往常一樣,用手焐熱烏玖的手腳,溫柔的讓人心醉,彷彿數日前的冰冷質問是一個不真實的夢境般,這樣的態度,讓烏玖由衷的感到安心,他甚至在慶幸,那個讓他熟悉的少年又回來了。
數日前的衝突帶來的尷尬在這一刻消散無蹤,他的神情變得自然起來,安然的享受著少年的呵護,他卻不知,這種反應,讓戎驍也暗鬆了一口氣,只覺得重新找回了雙方相處的安全區。
從那個雪夜開始,他最為害怕的竟然是烏玖對他的疏遠,其實,他十分想問烏玖究竟是如何學會凝聚魄力的,甚至在更早的時候,他便想問,烏玖那些彷彿取之不盡的食物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他更明確的知道,這些,是現在的他還不能去問的,貿然發問,會把懷中的烏玖推得更遠。
烏玖自然不知道少年到底在想什麼,他抬起頭,正看到對方堅毅的下巴,稜角分明的面容從此刻的角度看去,彷彿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柔軟,那柔軟是隻對他開放的,沒有人會對一個不信任的人輕易漏出自己咽喉要害。
少年感受到了烏玖的注視,他低下頭,恰好跟烏玖額頭相抵,烏玖的羞窘還沒泛到面上,就聽少年溫聲道:“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們直接去到那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