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加上一直用神識的消耗,他可吃不消。
唉。
越修之有些惆悵地想:如果真的是系統遭報應了,這報應就不能等系統做完這難得的人事再報復它嗎?
雖然沒了系統有些麻煩,但路還是要繼續趕的,越修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地繼續趕路。
他卻是不知道,其實他所謂的“遭報應了”的系統,是被他旁邊的大佬抓過去了。
裴明在再一次察覺到那個波動的時候,便迅速下手把他揪了出來。
系統呈現在裴明這個魂體眼中的形態是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
裴明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東西。
【你是誰?】
他聽到了光點驚疑不定的詢問。
裴明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自己提出了一個問題:【一直威脅越修之的那個東西,是你嗎?】
系統這才發現,把它抓住的人,是一個魂體,長著與裴明一模一樣的臉!
【你是……裴明?你怎麼會在這兒?】
裴明沒有理他:【回答我的問題,一直威脅越修之的東西,是不是你?】
威脅越修之?
系統心裡一涼。
在這個世界,它並沒有逼迫越修之做任何事情,但是在上個世界……它的確……
再說,明明這個世界的裴明不在這兒,離這兒十萬八千里的,這裡卻出現了個魂體形態的裴明。
而且仔細看,會發現他倆並不是完全一樣,眼前的這個裴明面容更加成熟,不像十八歲的裴明,反而像……前世的那個裴明最終的樣子。
系統心裡一涼,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這個是前世的裴明!
他從本體世界過來了!
而且從他問它是不是“一直威脅越修之的東西”中可以看出,他可能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系統畢竟不是人,也沒有什麼懼怕的東西,更不怕所謂的“死亡”,所以無論裴明怎麼問,他都不回答。
說多錯多,對於裴明這樣的人來說,他說什麼都可能被他找到破綻。
裴明見什麼都問不出來,便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
他便用神識強行侵入這個光點。
頓時,龐大的資料沖刷著他的頭腦。
他好像零散地瞭解了很多資訊,但因為魂體的修為只有超脫境,暫時沒法獲得所有的資訊,只能瞭解個十分之一二。
但是就是這十分之一二,也夠他了解些真相的了。
……也夠他瘋狂的了。
這個東西叫系統,它好像需要讓“宿主”為“主角”做一些,因為“宿主”有什麼把柄在它手上。
所謂“主角”,就是一方天地的氣運之子。
不難猜出,所謂的“宿主”便指的是越修之,而這個“主角”指的便是他,裴明。
他暫時不能知道所謂的任務到底有什麼,但是按照他的世界中的話,他的世界裡的越修之應該也有這麼一個系統,這些所謂的任務,應該就包括讓越修之在他幼時折磨他,又讓他作為容謹去幫助他。
它之所以要做這些,是為了……維護世界平衡?
哈,真是好笑。
裴明扯了扯嘴角,覺得這一切都太過於荒謬可笑。
我受到的苦難曾讓我跌入地獄,我以為我這輩子不不會擁有光明——這是你施於的。
我也曾得到過溫暖和希望,我以為孤獨和黑暗都再不能靠近我——這是你給予的。
我的希望曾在一瞬間離開了我,我跌入了比地獄更深的煉獄——這是你奪走的。
我以為我害死了容謹,我晝夜不能寐,我閉上眼睛便是容謹那滿頭的白髮,便是大戰前他勸我的話。
他讓我不要去啊,我為什麼當初不聽他一句,我直接把他帶走多好呢?
如果這樣,他怎麼會……
如果這樣,該多好。
----------------------------------------------------------------------------------------------
第三十四章 掉馬2.0
裴明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看著旁邊毫無察覺的越修之,看著他俊美無暇的側臉, 彷彿要穿透這張容謹的面孔去看到他真正的樣子。
他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 不再跟隨越修之奔襲的步調, 任由越修之和他之前的距離越拉越遠。
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身影越來越小, 直至消失在了視線中。
越修之。
對你來說,我算什麼呢?
一個掌中的玩物?
一個被你徹頭徹尾地主導了人生的蠢貨?
你看著我絕望,看著我欣喜,看著我瘋狂,看著我哀慟的時候……是不是在偷偷笑話我這個蠢貨呢?
魂體的裴明靜靜地站在原地,眼中卻是讓人心悸的瘋狂。
本體世界中,神界一處石室的大門轟然大開, 一身玄色衣袍, 神色沉鬱的神明踏出石門。
這次, 他沒有叫上任何神使, 而是自己去了元隱宗。
他也無意去驚動其他人, 沒有再從宗門進入, 而是直接到了元隱宗的禁地——也就是越修之的陵墓裡。
他看著那墓碑, 慢慢地走進, 最後走到它面前,伸出手撫摸著上面刻著的一個個字。
好友越修之。
陵墓是簡陋,但這字卻刻得用心。
一筆一劃中皆是哀慟。
他摸著這些字, 彷彿能看到陸凡一那傢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刻下這些字。
他那張平日裡沒個正行嬉皮笑臉的臉,那時候指不定哭得鼻涕眼淚都分不清。
你是他的摯友, 你被折磨致死,他自然要撕心裂肺地哭上一場。
那我呢?
我該怎麼辦呢?
我是該把你看成摯友,也因為你的慘死而哀慟絕望,還是把你看成仇人,為你得到報應而快意地撫掌大笑呢?
……我怎麼笑得出來。
我只要想想你那時的模樣,心就痛得像是被凌遲了一樣。
你可真狠心,對我狠,對自己更狠。
裴明將手放在了“修”字上,便不再動了。
你這般玩弄我的人生,我卻不相信你對我毫無感情。
你最開始收我為徒的時候是想彌補我對嗎,所以才在那幾個月中待我那麼好。
可惜你是個傻子,你倒不如一開始便漠視我,那麼你再折磨我時,我縱是千瘡百孔也會咬牙忍下,起碼我從未幻想過,便沒有破滅後的幾次從希冀到絕望。
可是你沒有。
其實我本不應該那麼恨你,誰讓你這麼蠢,把我一顆心拼好了再狠狠將它碾至血肉模糊。
後來你成了容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