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這句話憋很久了,剛看唐沉躺下去時就想問,怕被人嫌棄一直沒開口,現在見唐沉貌似睡不著了,才開口問道。
“這麼冷,不睡覺幹什麼?”
“有規定,白天不讓睡,要做活兒。”
“白天睡了會怎樣?”
“睡了就沒時間做活兒,做不完晚上就不能睡,咱們號子裡的所有人得陪你一起趕工,只要有一個人完成不了當天的任務,所有人都不能睡,這是紀律。”
“繡十字繡嗎?我不會。”
“都是大老爺們的,一開始誰都不會,你看現在,我一天能出一幅清明上河圖。”
“不做活兒會怎樣?”
“勞動積極分子能減刑,不勞改,不知道,沒人試過。”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意思是不繡不行,唐沉只覺一陣煩躁湧上頭。
他坐起來,帶著些情緒地將床頭牆上的“裸男”扯下來,甩給與他床尾相對的那張床鋪上的青年。
在唐沉的手勁下,畫紙像風箏一樣綻平了旋轉著飛到青年那邊。
青年穩穩接住,也沒生氣,眼底幾絲玩味,“哥,你身上的肌肉肯定比他齊整!”
這聲“哥”叫得唐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彷彿有多足的軟體動物從面板上爬過,挺噁心的。
畫被撕下來了,牆面上留下一塊與周圍顏色深淺不一的印子,印子裡的牆壁完好無損。
唐沉指著完整的牆面說:“我以為你倆在玩肖申克的救贖,果然不是能玩得起的貨色!”
目光收回時對上熊哥的眼睛,那眼中的惡毒像龍捲風一樣兀自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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