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子們聚在一起玩本來也就是亂糟糟一片,沒有頭腦和邏輯,一窩蜂跑了,一窩蜂停下,樊以揚自己也想不起是誰先提了爬樹,又是誰引申思維,提議了一句“誰敢爬電線杆”,誰喊了一聲“樊以揚敢不敢”。
樊以揚不敢,他那天穿的新衣服,出去玩之前被老媽說了半天不許蹭髒衣服。
“你不爬就得找人替你!”有個小孩兒說。
他幾乎是下意識就看向柳小滿,柳小滿跟他玩得最好,每次誰跟誰一夥兒,柳小滿都跟著他,他讓柳小滿幹嘛柳小滿就會幹嘛。
就那一眼,後來大人們問起來,誰都說是柳小滿自己爬的,誰都下意識把自己撇乾淨。但樊以揚明白,如果他不暗示,沒看那一眼,一切不會變成後來那樣。
他們都太小了,太幼稚,也太不懂事了。
知道柳小滿以後只剩下一條胳膊後,他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夢裡的柳小滿用透亮的眼睛看著他,問:“揚揚哥,你為什麼要看我。”
這個夢壓了他十多年,他不知道當時一起玩的其他幾個小孩兒現在如何,長大後搬家的搬家轉學的轉學,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那段人人心虛、又人人都能自我欺騙“跟我無關”的過往,他忘不掉。
每一年,每一天,看見柳小滿胳膊的每一眼,隨著他們長大,對這個世界越來越瞭解,堆在他心上的罪惡感就更加一層。
除了想方設法的對柳小滿好,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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