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星還覺得挺好玩兒，沒走兩三步就回頭看一看，直接在街巷裡伸胳膊去勾盛夜行的手腕子。

校服寬鬆，兩個人的手臂又搖搖晃晃地，真牽在一起也沒多少人注意。

盛夜行放心地讓他握著手，學唐寒的語氣，無奈笑道：“說話啊——路見星——”

“說話啊，路見星！”路見星自己也喊。

像沒完了似的，盛夜行繼續學唐寒平時勸自己的樣子，壓低聲線道：“冷靜啊——盛夜行——”

這次路見星沒有學舌，反倒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直挺挺撞上身後的胸膛，還用手臂緊抱住了盛夜行，“發洩！不憋！”

也不要委屈自己。

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路見星依稀記得，自己抄過的關愛手冊裡說過，像盛夜行這種，一般在發作結束後都會自責萬分，內心愧對天愧對地，時間一長了就容易產生自我厭棄。

聽完路見星說的話，盛夜行沒憋住嘆一口氣。平時，他是不喜歡讓路見星聽到他嘆氣的。

被抱得渾身暖和，盛夜行輕捏著路見星的後脖頸，手略有些顫抖，“你說你要是……”

知道不該繼續說下去，他止住了話。

你要是沒生病多好啊。

路見星卻像聽懂了，“嗯”了一聲。

平安夜那天，市二沒有舉辦活動。

照常接路見星“下班”回宿舍，盛夜行在床上望著路見星埋頭練字帖的背影發愣。

因為字歪扭得太過分，盛夜行給他想了個拿字帖練練的辦法，這半個多月下來還算有些成效。路見星練得認真至極，還有點兒愛上了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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