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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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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只有用這手撒手鐧了,在大街上罵用上最惡毒的語言,只罵的對方心驚肉跳,寢食不安。

因為三北瓜兩茄子構不什麼犯罪,可又讓人心裡堵的慌,用這個來發洩也屬精神勝利。奶奶知道左右不了黃大仙,所以只能哭一鼻子了,奶奶哭訴叫冤的功力己到了爐火純青地步,抑揚頓挫,時而道白,時而哭泣,指畫地,詛咒發誓。

奶奶善於排比句,更善於用各種語速來調整,以達到其攻擊洩憤的目的。

我多年後聽音樂唱歌有繞舌部分,確切地Rap music in hite。我就想是不是村裡們老奶奶創造的。

奶奶的洩憤時間久了,就突然聽到院子牆邊的柴禾垛裡東靜。奶奶趕緊止住哭聲,仔細觀望看。柴禾垛裡竟扔出一隻黃鼬的屍體。奶奶嚇了一大跳,那隻黃鼬不偏不倚,正落在奶奶腳下。

奶奶一驚,看著腳下的死黃鼬心裡軟了,怕得罪了大仙傷心,自己會更倒黴。忙:“它吃了雞就吃了,訓訓就行啦,你咋給把它打死了呀!沒這麼教訓孩子的!”

奶奶剛完,那黃鼬噌的一下站起來,扭頭鑽進柴禾垛裡跑了。奶奶眼都瞪直啦。

這件事千真萬確,敬賢奶奶不止一次的絮叨過。這讓他深信不疑。

如果這件事不是他親眼所見,事情原委有些出入的話,那麼那年的他親眼見的事,總會是真的吧。

那些年都興民兵訓練,行勢所迫。春動兩閒,村裡基幹民兵都攜帶著舊式步槍訓練。由當過兵退役的人做民兵連長,每都在村外的樹林旁邊,訓練隊形練習射擊,喊殺陣陣,此起彼伏。

敬賢閒著沒事,常去那兒看。有時吊吊嗓子,有時看民兵們在訓練場地摸爬滾打。

民兵訓練春冬多兩閒時就整練,忙的季節,就起早早晨練會。吃過飯就又下地幹活。每哨聲一響站隊集合出發訓練。

那時村裡也沒什麼時間觀念,朝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起的早別人起的還有早的,所以多時醒了就起。

敬賢那就那樣了,半夜裡醒來,不怎麼困了,看看窗外以為都明瞭。就穿衣開門溜達出來,抬頭看看一輪圓月掛在中,看看房屋樹木都真真徹徹。樹葉都泛著光澤,彷彿每一片片都數的清清楚楚。

他以為民兵們開始訓練了,到了那兒,卻一個人也沒櫻敬賢意識到今起早了。

早就早了吧,反正他們一會就來。不如自己先練練嗓子,那樣板戲《沙家浜》,郭建光唱的那段是《朝霞映在陽澄湖上》,是什麼詞來著?他正思量,樹林裡卻傳出了陣陣的動靜。

這讓敬賢納悶,這麼早誰在樹林裡折騰呀,有毛病吧。

出於好奇,他悄悄的走近樹林,尋著聲音慢慢地踱過步去。透過樹冠灑下的月光,樹林竟然不怎麼暗,完完全全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蹲下身隱在草叢中,身子遮掩在一棵大樹後,不遠處那聲音就從那兒發出來的。他往那兒定睛一看,可把他嚇的不輕,一溜黃鼬排著隊每個黃鼬還扛著木棍正學民兵訓練呢。

黃鼬敬賢數了數有十四五隻,兩腳走路,每個肩上扛著棍子,邁著步子,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音。隊的外面還站個個頭大的黃鼬,也吱吱叫著。

他蒙了,怎麼這玩意通人性呀?學開了人了,這傢伙太精了,這還撩?

他那敢再看下去,悄悄地撤出來,一溜煙跑回家。咣地關上門子,一頭扎進被窩,在裡面抖作一團。露出頭看看馬蹄表,時針指向三點多。

那次受驚後,好久他也沒敢再早起過。只到好幾年後漸漸忘了才恢復習慣。

想起這些事,他記憶猶新,直想抽自己嘴巴子,別人不知道這些還有情可原。自已知道還犯這種錯誤?真是該死。

這麼一想一的事也就順意成章起來。黃大仙來討債來了,什麼白髮老太太那是仙家,摸活佛腿,那是看他腿上的皮毛啊!

怪不得活佛指狗,那是他看得出那是黃鼬,他以為是狗。活佛那認得黃鼬!別的孩子大人根本沒看出來。

敬賢此時己萬念俱空神不附體的狀態了,他直愣愣的坐到明。

正月初三這兒風俗是給姨或姑姑家拜年,兒子剛當然要出門拜年,由於出村要去好幾家,還借了個摩托,能拜完的快些。敬賢過來,昨晚家裡不素靜,咱們要想個辦法。

剛忙著出門,聽了敬賢的話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整神神叨叨的,煩不煩啊?都什麼年代了?還整鬼啊神的,回來再吧,大過年的弄什麼啊,也這麼大歲數了。越來越不......靠譜了!”剛想越來越不著調了,尋思著太難聽,又改口了。

“你個兔崽子,不能跟爹好好啊!”敬賢嚷道。

剛媳婦穿了身新衣服,紅祅綠褲,怎麼看怎麼象去扭大秧歌。用手撣著身上並沒有土的衣褲,翻咕眼沒好氣地:“哼,家裡有兔崽子,不知這兔崽子那來的,怪了!”

敬賢被頂的翻白眼,討了個沒趣,扭頭走出剛的院子。

我騎著車子也正欲出村,他迎面碰到我,拽住非要嘮會。我沒辦法只好停下車子,聽完他的絮叨,他前前後後的把所有的事了個清清楚楚。

我琢磨了半,今初三,大部分人都出去拜年,旺財也要出去,好在那黃大仙沒什麼大的反應,等下午回來了再做定。敬賢提心吊膽,總耽心會有大的事出現。

對於這類事情我還真的是外行,也聽過老人們對於這黃大仙的故事,好象南方也有黃大仙廟,據廟門上還有副對聯是“叱羊傳晉代,騎鶴到南”。真的出現了這種靈異的怪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剛從那邊推著摩托也走了過來,見我和敬賢話。估計猜透了我們話內容,便道:“我爹也是整疑神疑鬼,你,一個帶毛的畜生還能成精了呢?人去怕它?笑話。我逮住一個弄死一個。有事你忙去,甭聽他閒著沒事,胡思亂想。”

敬賢在剛家裡剛被嗆了,現在又劈頭蓋臉地數落了他一番,他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孽障,你爹這麼大歲數了還胡襖嗎?我能在活幾?還不是惦記你們啊?還不是為你們?”

“是嗎?我怎麼看不象呢?勇,你看出俺爹都是為了我嗎?這話你自己信?”剛腦袋歪著,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敬賢真動氣了,手腳亂抖罵了句:“你個不知好歹的王鞍!你想氣死我啊!”

我一看爺們兩要吵起來,忙推了剛一把:“這是你爹,知道不?在大街上不嫌丟人啊,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剛賭氣打著火,騎摩托一溜煙沒了。

“這兔崽子,他是我爹!我那那輩子沒幹好事,有了這麼個孽種!活活氣死我!”敬賢望著剛遠去的背影道。

我看看他有時挺可憐,回想起他的口碑,人品,所做的事,也真的不敢讓人恭維。

不過,人有了難處不論他怎麼樣,還是盡力幫一下吧。敬賢再怎麼樣,青白日的大過年的在街裡也不會胡襖。我:“這種邪事除了村南頭五嬸,再就是旺財了,今出門拜年的人多。等下午我回來與旺財一塊去你家看看吧,也沒什麼大不聊!”我順便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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