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賢明白這一切都是縣裡的領導幫了大忙,要不然祥義才不會這麼痛快的讓自己得手。祥義並決定從明起,敬賢沒事了可去破廟那兒指點工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村裡滿足不了,可以去公社提,再不行縣裡。一定要把這個專案搞起來,不負眾望。
倆個人正交談著,泥猴似的活佛從外面回來了,祥義見了,直想笑。可又不太好意思,好幾十的人了,笑話一個有殘疾的孩子終是不禮貌的事。
敬賢一見火不大一處來,拽過來著屁股上就是幾巴掌:“不爭氣的東西,成人來人往的,你給老子撐撐臉面不行?丟人現眼也不看看時候?這會正是上饒時候,你,哪家的活佛有你這模樣?純心跟我搗蛋是不?”
祥義過來趕緊勸:“活佛歸活佛,必經還是孩子,再活佛也沒標準。那濟顛和尚,瘋瘋癲癲地還是活佛哩,能顯神靈扶助蒼生就行唄!”
“唉,這孩子啊,想想就讓我傷心,將來早晚是我的包袱揹著。他爹孃一看孩子這模樣就不管了,你讓我個孤老頭怎麼辦啊?”
“哎,這不挺好嘛,每香客烏泱烏泱的,錢跟東西流水似的往家灌。將來你們住進廟裡,你什麼也不用管,就摁著那往裡扔錢的功德箱就行了!”
“祥義啊,你得那麼輕鬆,我能管他一輩子?我能活過他嗎?人無千日好,花無千日紅。十年河西,十年河東,誰知道將來什麼樣?”
“想那麼多做什麼?眼下活佛香火正旺,賺足了錢還怕沒有美女豪宅名車?做好打算準備進廟吧。”
敬賢點點頭:“雖俗語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可想多了更增加了負擔。到那山砍那柴吧!順其自然,更合乎實際。”
活佛半沒動靜,在床邊上趴著。過去一看睡著了,鼻涕,口水都流了床單一大灘。敬賢弄醒他,他揉著眼問:“該,飯,了?”
“你就知道吃!這才幾點啊,剛十點半。幹會活再吃,餓了先吃點心。”敬賢訓道。
祥義走到街上,冬的陽光沒了往日那麼明亮,風吹來凉意直往脖子裡鑽。他想起昨嫣紅今想包頓餃子,於是拐了個彎去了大白桃商店。
由於冬閒大白桃商店裡人多起來,買什麼東西的人碰到一塊,也都東家常李家短的扯上一會。回憶起這一年一樁樁一件件讓人心驚肉跳的事,並且給毎件事又增添了無限的想象和推理,並結合著眼下誰家牛下了一頭三條腿的崽子啦,誰家的公雞打鳴打的好奇怪啦。
似乎這一切都有著互相內在的聯絡,又似乎沒櫻彷彿有什麼預兆,有什麼大的事要發生。只討論的人們口乾舌燥,一次次讓大白桃往壺裡添熱水。又打衝鋒似的往茅房跑,又打衝鋒似的往回跑,怕丟下了什麼細節沒聽到耳朵裡去。
水下去了好幾壺,茅房的尿桶也漲了好幾寸。男人們打了一瓶醤油,地上的菸頭卻扔了十幾根,女人胳肢窩裡夾了只鞋底,從來到走也沒納上二三針。只的人人毛髮倒豎,臉色發白才漸漸走一波,下一波又跟著又來,大白桃又不斷往壺裡續水。
祥義推門進來,大白桃不經意地臉紅了一下,祥義神情也有些不自在。人們都聊的進入狀態,沒人注意他們的變化。祥義與人們打個招呼,買了捆韭菜,姜和豬肉,待了幾分鐘。大白桃目光遊離,不在和祥義目光相對。
祥義讀懂了大白桃的目光,見人們沒有走的意思,便找個理由匆匆離開了。
修繕廟的工程第二如期進行了,拖拉機從磚廠往那兒運磚,那己清出了大片的廠地。也有好多大人孩子去那兒跟著看熱鬧,不知道究竟先修那兒。
振雨的兄弟振成也在拉磚的隊伍裡。那振成在廟外圍缷完磚,發動車往磚廠拉第二趟時,不知為什麼剎車失靈,怎麼踩也踩不住,衝著前面玩的一堆孩子及話的大人們衝了過去。當時振成就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動那兒好了,手忙腳亂起來。
正在這時在離失靈拖拉機的八九米的地方,明明碼的磚跺相當齊整,不知什麼原因竟莫名其妙的“譁”的一聲倒了。拖拉機前輪實實的頂在倒了磚堆上。當時人們都驚的長大嘴,忘記了躲閃,若不是這磚垛倒了,孩子大人一個也跑不掉。
人們都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想起了神靈是不是在保佑人們?有人也不一定,前幾清理廟時,在倒聊牆根土裡發現了不少子丨彈丨殼,不定是在這兒有當兵戰死的保佑我們。
當時清軒老人也在現場,他是。這兒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那是日本人投降的頭那年,縣大隊派來了工作組,發動群眾做工作支援抗日。有五男二女,不料被村裡的漢奸告了秘。工作組的同志剛出村,就被趕來的皇協軍給咬住了。幾個人邊打邊跑,最後沒辦法被逼進了這個破廟裡。
當時二百多皇協軍團團把破廟圍定,本來皇協軍沒什麼戰鬥力,但他們人多長槍也多。工作組七個同志都是攜帶的短槍,射程受限制。從頭傍晚戰到第二傍晚,被圍困的七名同志,終於寡不抵眾,彈盡援絕。在拒不投降的情況下,全部戰死。
大夥聽了清軒老饒敘,都感嘆萬分,肯定是這些當年的英靈們在冥冥之中佑護我們,你們是永遠的恩人!
所有的在場的大人孩子,都紛紛跪下了,向當年戰死的英雄的英靈致謝!
破廟出異事,祥義家卻更是驚恐萬狀。
那傍晚我從養殖廠回家拿東西,蓮挺細心讓秀琴男人給養殖廠做了個招牌,槳大堤村牛氏牧業”,我覺挺滿意。蓮在家裡又跟我了會話,也就黑了。
我擇吉日掛牌的候讓村裡的老少爺們都去,都痛痛快快的喝一頓。蓮行,定好那一我就去通知他們去。請村裡廚藝最好的,保證辦的熱熱鬧鬧,盡興而歸。
由於有招牌扛著去又不方便,我騎著三輪馱著去,旺財這功夫也從外村回來了,來找我一塊去。於是旺財騎三輪馱著我和招牌往養殖廠走去。
走到村外無意中我看到村北破廟那兒有亮光,我忙喊旺財,他扭頭一看也頓感奇怪。
“不會吧?這麼晚了拾掇廟的人早走了,怎麼還會有亮光呢?”
“是不是壘廟幹活的人在那兒燒荒了,那火沒滅吧?”
“不應該是,因為那兒打掃的沒什麼野草了,再幹活的人下班也會將火弄滅的!”
“別讓風一吹起了勢力,把破廟燒了。去看看去!”
“好嘞,走著!”旺財一扭車把,向村北那破廟那兒駛去。
這腳蹬三輪因久沒騎了,鏈條上也沒有上油,“咯吱咯吱”直響,老遠就聽的見。
當我們騎到離亮光不太遠的地方,那火光正照出一饒在那兒燒什麼東西。由於遠只見有人卻分不清面目,同時那個人也聽見動靜,朝這兒望了片刻。轉身匆匆消失在夜幕中,由於太黑了,根本不知去向。
我們急於看火中燒什麼東西,也無心去看那人究竟是誰。當我倆個來到火堆旁一看,不由的驚的目瞪口呆。
火堆裡燒的是一個沒有燒完的扎的紙人,紙人身上貼著一個黃紙人,黃紙人上面有字。旺財:“這黃紙上必是那個被咒之饒生辰八字。哎呀,這是誰幹的啊,太陰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