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功夫曉梅騎著腳踏車穿著一件杏黃的短袖背心，牛仔褲，皮涼鞋急匆匆的趕過來了。見我坐在衛生室門口的一截粗木頭上，“怎麼啦？割腿幹什麼呀，割動脈才行！她大概見我沒什麼事，開玩地。

“快點吧，我的血還沒止住呢。我腿疼痛，沒心思開玩笑。

“嗯，進屋來先上藥，我給你止血，這麼不心！

“你輕點，我怕痛，曉梅把我的破褲子揭去，給我上藥，雙氧水又涼又痧的傷口疼，我直呲呀咧嘴。

“你平時看你挺勇敢，挺爺們的啊，這點傷你都招架不了？曉梅笑著。曉梅彎著腰給我上藥，我坐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把腿伸直搭在另－把椅子上。由於曉梅背心領口大，一彎腰露出三分之一白花花的*。

讓我差點流鼻血。起來曉梅也算是村裡的大美人，論個頭有個頭論模樣有模樣，白白皙皙的面板，眉清目秀，雖結了婚，卻顯的更加成熟漂亮了。我趕緊把目光移開，看牆上的人體解剖圖。

“你子膽大能幹，村裡人都給你起編歌了，你知道不？曉梅並沒察覺我的走神問。

“什麼歌呀，來聽聽。我追問。

“是這樣的啊。大堤村亂轟轟，村東村西賽北京，鬼怪橫行能幾時，全仗牛家志勇！怎麼樣？人家都誇你英雄哩！

我聽了哈哈笑起來，笑的我眼淚都出來了，這是那個孩子吃飽了沒事幹亂編呀。我一笑一伸腿，傷口裂一下，又痛的我只哎呦。

“至於，美成那樣？刀囗沒連上哩？心點。曉梅趕緊過來扶我，腳下滑了一下整個的身子撲了過來，胸前軟軟兩個東西正好頂在我的背上。

來也巧，這個當口，衛生室的門砰的開了。牛蓮站在門口，直瞪瞪的望著我。曉梅趕緊站穩，扭頭問：“蓮啊，來，進屋，進屋！。

蓮大概誤會了什麼，滿臉通紅，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地看著我：“聽見大喇叭裡喊你割著腿了，我趕緊起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原來割腿是有目的啊，用的是苦肉計吧？

“什麼呢？用什麼苦肉計呀！我裝傻。

“這苦肉計有點輕，當年黃蓋用苦肉計讓周瑜揍了半死，你得學人家！蓮又道。

我趕緊打岔，怕蓮惹上曉梅;我才不用什麼計，到是喜歡別人用美人計，把計還給別人把美人留下！。曉梅與蓮都笑了。儘管蓮含沙射影地什麼，曉梅沒回一句，我偶爾與曉梅四目相撞，梅卻顯的慌亂的低下頭。我心裡也“咯噔一下子。

上完藥，又與曉梅了幾句話，曉梅讓我歇兩，傷口好些了再去幹活，別發了炎。我應著，蓮執意要送送我回家，我拗不過她只好由她扶著我回家。路上我解釋曉梅滑了一腳的事，蓮那麼巧不信，但又信我為人，不計較那亊。

蓮告訴我自打她爹德順那晚發生那事後，德順就象得了一場大病。不願動，整賴賴的。我怎麼也要恢復。不能太著急。

轉過街，剛要走進衚衕“老頭卻在衚衕囗蹲著，乍撒兩手泥，著看見我和蓮走過來，翻咕翻眼，看看我又看蓮，衝蓮：“嘿嘿，.......你......會飛！蓮瞪老頭－眼，一邊玩去。“老頭仰著傻愣愣的看蓮，似乎蓮身上有什麼乍眼的東西。

一歇就好幾，由於我沒太當會事，幫父親清糞坑，墊牛棚土，在家裡沒閒著。傷口發炎了，又腫又漲，還有膿水往外流，曉梅換了幾次藥也沒什麼效果，讓我輸液。

輸液就輸吧，沒什麼好辦法，每下午我拐著腿去衛生室輸液。每次曉梅見到我都很高興，很細致的幫我除理傷口，很輕的扎輸液針，晚上輸不完液到吃飯時，曉悔還給我煮麵條，雞蛋送來。弄的我不好意思，－個勁直：“梅姐，別這麼麻煩了，堅持一會我回家吃就行了，我心裡怪不得勁的！。

“臭子，跟姐還來這－套呀，給你做我樂意呀，別人還甭想呢，吃吧，老那麼多事！

輸著液沒事聊自然聊到了曉梅男人身上，曉梅男人本是個遊手好閒的人，平時又饞又懶，還愛發個脾氣，爺爺清軒看的真切，將來這子養活不了曉梅，混日子非混到衣食沒著落的田地。既然他肩不能擔擔子，手不能提筆，乾脆教他幾招江湖上耍把式買藝的功夫及魔術。也好混口飯吃。

曉梅男人開始時連這個也不願學，不願拋頭露面怕丟人。後來想想看著面朝黃土背朝，一滴汗珠摔八瓣的老農民，心裡又決心學了。學了一些後便出門到處表演，起初每月還回來一次，放下些錢，儘管不很豐厚，但比上班種地強多了。

但很快曉梅男人回家越來越少了，幾乎二三月不回－次，回來留錢也不是很多，外面的錢也不好掙。人們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各種文藝節目充實著電臺電視臺。對江湖賣藝的人來越來越不好乾了。

但是村裡有一個人去保定地區順平縣走親戚時，在汽車站旁－個不大的地方，無意中看到曉梅男人在人群裡表演[手捻瓷片]，只見曉梅男人拿一隻破瓷碗，將它交給觀眾檢查，是真瓷碗，－點假也沒櫻然後當眾敲碎。然後從敲碎的瓷碗中選出一片來，用拇指與食指將瓷片捏著，然後運氣，把全部氣都越手指上來。

曉梅男人兩手指一使勁，只見他手裡的瓷片慢慢成為粉沫。圍觀的人一陣歡呼，驚歎，叫好。曉梅男人抱拳施禮。然後又上來一個女的，個子不算高，膚色黝點，眉目到也清秀，操著一嘴的四川話譜通話。

她接下來的表演的是人踩汽球，只見那女的用汽筒把汽球打起氣來，然後輕身上去，神態自如。有觀眾想試卻一觸即破，人們連連稱奇。

曉梅男人接著又表演[鐵指功]，手拿一塊紅磚用食指把磚鑽透。女的則端一個大塑膠盆開始收錢了。

兩人散場後有有笑的收拾好，一起回暫住的旅館去了。

那人回村後便把這事告訴了曉梅，曉梅心裡彆扭，後來男人回來曉梅問是否外面有了女人。曉梅男人吱吱嗚嗚不承認，後來打死也不再話了。

曉梅傷心欲絕，恨透這負心男人。半年多了也沒有男人訊息，男人行蹤不定，當時還沒普及手機，只有Bp機。少數人才有半頭磚那樣的大哥大。

著著曉梅落下了眼淚，後來竟泣不成聲的趴在桌子上哭起來。我－時蒙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如果來了人這叫我怎麼的清？我著急的看著曉梅，“梅姐，別這樣，讓人看見了，我，我......。

“怕受牽連是吧，怕沾汙你名聲？沒做虧心事，半夜打雷心不驚。我發瀉一下心情你都擔不起，虧你在村裡還算個爺們！曉梅抬起頭抹了抹眼淚一臉的恨怨。

我一時語塞，沒成想在村裡平時風風光光的曉梅心裡也有這麼多苦處。

曉梅見我紅著臉低頭不語，走過來笑道：“勇，傻兄弟，別怪我。我的心裡話也只有跟你，別往心裡去.....。我心裡感到無所事從，不知怎麼辦才好。女人心海底針哪！

曉梅用手摟住我脖子突然親了我額一下，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血液一下子頂上腦門。平時曉梅揹著藥箱在村裡走來走去看到她的身影，我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可隨後一轉念又感到那樣的無恥，所以一直壓抑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