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往前走,這片白骨被特殊的結界環繞著,好似根本沒有盡頭,飛鳶只能在後面靜靜跟著,直到他放下雲瀟,輕輕將一縷髮梢撩至耳後,然後才溫柔的俯身在蒼白的唇上輕輕吻落,低聲說道:“阿瀟,我得走了,我知道這裡很冷很孤獨,你再忍耐一下,我一定很快回來找你。”
她靜靜躺在白骨之上,月白花的花瓣無風自動,吹落在她臉上,一片寧靜。
飛鳶的眼睛裡有一種悲涼,被賜予了火種,得到永生的一族人,竟然會因自私自利、猜忌和恐懼滅於長殿下之手,永遠的長眠在這片水下。
澈皇曾經略帶期待的和自己提起過這一族的人,猜測著他們的未來會是感恩還是埋怨,也曾無限感慨的嘆息過,若有亡族之日,她會在火種熄滅之時,親自相送最後一程。
他第一次感到永生,或許真的只是一種束縛,會讓人發狂,變得不可理喻。
飛鳶搖搖頭,不願意多想,又見蕭千夜無聲嘆了口氣,終於緊緊閉了一下眼,狠下心決定離開,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身體裡飄出一抹若有如無的白光,幻化成淡淡的人影,也是以同樣的動作輕撫著雲瀟的臉頰,然後低頭在眉心吻落。
飛鳶一時默然,再等他揉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那抹白影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好像剛才那一幕也只是他的錯覺。
但他還是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驚詫於這個人曾和澈皇一戰,致使皇鳥至今仍負傷無法痊癒,卻又在機緣巧合之下,對小殿下產生了莫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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