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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可以一邊吃茶,一邊看錶演。”

……

盧達能得知秦敘尚未婚配,既然來都來了,才肯帶盧瑥安上去,不過想著下次還是避嫌為好。

這人看起來相貌堂堂,竟然還沒娶親?實在令人驚訝。不知道是剛出孝期,還是有什麼隱疾。

只是一到蕃坊,盧達能就被街上五顏六色的異國人們吸引了注意力,無暇再想此事了。

淮揚那邊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竟然有金髮碧眼的、紅髮紅眉等等各種洋人,還有偶爾見過的大食人,他們穿著罕見,新奇有趣,令盧達能目不暇給,流連不已。

因而,盧達能的目光都被形形色`色的異國人吸引住了,他沒有留意到,在名為“南國紅豆”的雅間中,兩側貼上了新的楹聯,一邊是“玲瓏骰子安紅豆”,而另一邊則是“入骨相思知不知”。

盧瑥安在外國人見得多了,因此還比較淡定,反倒欣賞對聯多一些。他在看到這兩句詩的時候,因為看過,就沒太在意,還以為雅間都是這樣的。

只是盧瑥安見到,當秦敘看到門前楹聯時略有異色,甚至還瞄了他一眼,隨即瞥開目光,似是心虛。

秦敘:“……”

他親弟弟究竟準備了什麼雅間給他?明明昨日來踩點時還沒有這種橫幅。

盧瑥安略帶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秦敘馬上塞了兩本戲單過去,請盧瑥安看一看,接著別過頭,吩咐了隨從幾句,讓隨從把新貼的楹聯用新的蓋住。

吩咐完畢後,秦敘放鬆了些,開始背誦福親王給他的紈絝指南,解說樓下噴火雜技等等秘技。

他背得不錯,盧達能聽得津津有味的,時不時以讚賞的目光看著這個大齡而尚未婚配的小夥子。看錶演看得興起,也忍不住拍手撒錢給賞銀。連盧瑥安也聽得入神,時不時給秦敘添點茶水。這下秦敘背得更起勁了,娓娓道來,沒有卡殼的。

看著看著,有樓裡的侍童敲門而入,端來了一碟白糖紅豆糕。一粒粒紅豆鑲嵌在一小塊一小塊的白糖糕之中,讓人不禁想起了門前的楹聯。秦敘心下一跳,問道:“我們沒有點這種糕點。”

侍童恭恭敬敬地回道:“是福老爺特別吩咐點的,福老爺還為大人點了特別的歌舞表演。”

秦敘擺了擺手,說道:“糕點賜你了。”

侍童謝過後,恭恭敬敬地又把白糖紅豆送走。這本秦敘送走了兩樣,下面傳說中福老爺點的歌舞表演就開始了。

表演之前,一名聲音洪亮的中年男子高聲宣告道:“接下來的是一位秦老爺特意點給盧老爺的《越人歌》,由南國越人飛燕班排舞奏樂,請客官們一同欣賞!”

十二位舞女們飄然穿過戲臺,含蓄悠然的箏聲揚起,一把清越的男音唱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

流……”

盧達能聽了,一臉便秘地望了下去,轉頭又望向秦敘,問道:“秦老爺點給盧老爺的,這有點巧了。是賢弟點的嗎?”

秦敘暫時沒有回,他用眼角的餘光向盧瑥安那邊瞄過去,左手不住地摩挲著右手手腕上的桃核手串。

下面的角兒繼續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秦敘的沉默看在盧達能的眼裡,就是默認了。盧達能見此,心情複雜。

在心悅物件他爹面前請人唱這種曲子,這位秦家小子可真是大膽至極。

盧達能不由得向盧瑥安那邊看去,不知道盧瑥安會有什麼反應。

“心悅君兮君不知……”

兩人的視線聚焦在盧瑥安臉上,盧瑥安臉上有些熱。他眼力極好,注意到秦敘右手手腕上,核雕手串被盤得潤澤的色彩。這副手串才被買去不足一月,就被盤得如此亮澤,看得出佩戴之人十分珍視,時常撫摸。

儘管曲子不是秦敘點的,可事已至此,秦敘決定不瞞了。他深沉的雙眸鎖住了盧瑥安,那既專注、又緊張、還帶點擔憂與期待的神色,讓一旁的盧達能覺得,彷彿他就是個多餘的。

“回盧叔的話,雖然曲子不是我點的,但的確是我的心意。我未曾婚配,欲娶你為正妻,今日安排錯亂,有些突然,明日請媒人上門提親,請盧叔別要責怪。”秦敘說罷,心如擂鼓,沒忍住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瑥安是怎麼想的?”

盧瑥安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事情來得太快了,之前還當他是朋友,今日卻突然說提親。盧瑥安有點轉不過來,問道:“可我嫁過人,十數年無子……”

“無妨,可以過繼。”秦敘顯然考慮過這個問題。

灼熱的視線盯得盧瑥安有些面熱,盧瑥安別開眼,又問道:“你既然尚未婚配,為何不娶清清白白的未嫁哥兒或者姑娘,偏要找失了清白的我呢?我與前夫沒有婚書,算不得正常夫夫,不算貞潔了。”

儘管探花看不起原身,嫌棄原身粗糙,都沒和原身圓房。可畢竟曾經同睡一床,且古人不都重視這個?盧瑥安實在想不透,秦敘圖他什麼?

當盧瑥安提起前任夫君,秦敘臉色微沉,不過更多的是熱切和真誠。他回道:“這也無妨,我有貞潔即可。”

這句話震暈了兩人。

盧達能:“……”好小子!為了瑥安的人脈,竟然犧牲這麼大,是個狠人!不得不防!

盧瑥安的臉卻越來越熱了。他首次仔細端量,視線掃過秦敘那斜飛入鬢的劍眉、掃過他真誠而緊張的雙眸、掃過他高挺的鼻樑、緊緊抿住的嘴唇、掃過他屏住呼吸沒有起伏的胸膛……

哎,這人怎麼這麼可愛呢。

可愛,想……

秦敘觀言察色,見到盧瑥安表情鬆動,他也鬆了口氣,唇邊勾起一絲喜色,開口道:“如果你同意,那我明日派人上門提親。其實我——”

盧瑥安搖了搖頭。

秦敘呼吸一滯,剛剛放鬆的胸膛瞬間沉積了無盡的陰翳,悶得堵住了呼吸。

盧瑥安回道:“謝謝你不嫌棄我,還願意提親。可我畢竟還是個逃犯,如果洗得冤屈,得以平反,就、就考慮一下。”

這麼一句,秦敘胸膛中的鬱氣盡數散去。平反這有何難?就是直接賜死了也行。他便回道:“好。”

一直旁聽的盧達能卻心頭俱震,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聲問道:“瑥安,你怎麼成了逃犯了?不是還開了核雕館?天吶,在京城逛來逛去安不安全?我們趕緊回去吧。”

盧瑥安安撫道:“沒事的,那通緝令畫不出我,眾人知道我姓盧,卻不知道我名字,暫時還沒有人抓捕我,爹不用擔心。”

“通緝令?爹沒看到,你殺`人了還是怎麼了?”盧達能問完,又忽然眼神複雜地看了秦敘一眼,威脅道:“你可別說出去,不然我——”

盧瑥安拉了拉盧達能的袖子,說道:“通緝令的訊息正是這位秦兄特意告知我的。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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