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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卜木曹”只是兩個字,器靈秋陽心中卻萬語難說。
更何況冢無二也不準備給他機會,直接大聲呵斥道:“閉嘴!你本就只是師祖為了傳下道統所鑄造的一把靈兵,時間久了有了靈智而已,為你取名秋陽是看得起你。然而師祖仙逝讓你蒙塵失蹤無數歲月,如今有人能承你之力,你不歸主,還想造反不成?是想讓我將你的龍鳳魂根拔掉嗎?”
這森羅逍遙雖是師門神兵,但冢無二卻絲毫不給他半點脾氣,說話間就大步向前,手中已經捏起印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之勢,讓眾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不知為何,見他這副模樣,那器靈秋陽卻恍若見鬼一般,在空中被嚇得連連後退,摔回了龍椅之中。
這還不算完,這器靈秋陽剛摔倒又爬了起來,色厲內荏的吼道:“您……您……你兇什麼兇?你以為你是那天地的君主嗎?就憑你還要拔我龍鳳魂,您配嗎?”
不過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見冢無二眼神有些冷,於是他又繼續說道:“你個凡夫俗子懂個屁,我告訴你,本王願意認這小子為主,是因為看他天資聰慧根骨奇佳,小小年紀就能修行到築基期,這等潛力無限的天才才配為我之主,才不是被你威脅的!”
都說口嫌體正直,器靈秋陽罵罵咧咧的蔑視著有點懵圈的雪鬼,十分不耐煩的說道:“臭小子,便宜你了,還不趕緊把元氣收到我身上讓我顯形?”
聽他這麼一說,雪鬼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段認主的程式,連忙下意識的收回元氣聚攏在他身邊,似乎害怕不夠,還特意將身體透支了不少出來。
秋陽見狀似乎很滿意,灰色的影子忽然張開大口狠狠一吸,雪鬼的元氣如同颶風一般被他盡數吸進了身體之中。隨著元氣的吸收,秋陽也慢慢的開始顯型,一個錦衣玉帶的小人如同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出現在幾人面前,看得傲軍山和月冬雪等人十分驚訝。
這巴掌大的娃娃就是森羅劍和逍遙刀的器靈真身,真身顯型。
器靈秋陽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轉身就伸出細小的手掌,對著空中的龍椅一招,龍椅再次變幻為龍鳳向他飛來,其中還伴隨著幾滴血液,正是雪鬼的血。
任由龍鳳在身旁盤旋高吟,秋陽徑直就把血液吸進了身體之中,頓時一個血紅的刀劍符號在他眉心出現,看得冢無二連連點頭。如果不是大家都看過他先前的模樣,或許就以為他內心的符號就是胎記了。
做完這一切,秋陽已經臉色蒼白,顯然消耗不清。不過那怕如此,他依舊得意洋洋的轉身說道:“小子,以後好好修行,莫要辱沒了森羅逍遙的威名!本王先回去休息休息。”
話音落,秋陽再次飛起,帶著龍鳳在空中舞動,身形慢慢變淡。在他徹底消失的瞬間,龍鳳立馬轉頭飛向雪鬼,就在快要撞上之時,龍鳳化回刀劍,穩穩的懸停在雪鬼面前。
和之前的破爛模樣不一樣的是,鐵鏽已然消失不見,並且森羅劍周身血紅,和月冬雪的衣袍差不多的紅,上面印著一隻展翅的鳳凰。而逍遙刀上則是通體青色,一條龍紋栩栩如生。
光華內斂,雪鬼握著左右手刀劍凌風而立,一股交融水乳的感覺傳入掌心,下意識的揮出,兩道淡淡的刀氣和劍氣,迅速朝著空中飛去,在冢無二的法陣上留下兩道痕跡,隨後消散。
“今天真是長見識了,沒找到如此神兵在我手中被糟踐瞭如此之久,當真是丟人啊!”傲軍山看著陣法上的痕跡,心中沒有半絲貪婪,反而是惋惜。
冢無二這陣法十分奇特,那怕是沒人操控的狀態,讓他破去這陣都要花上好些時間,而雪鬼修為低微,這一揮也就相當於百鍊的實力,居然能在陣上留痕,當是十分強悍。
冢無二也看出他的所想,心中對這傢伙也高看了幾分。換成一般人,經歷了這等巨大的落差,可能已經動手搶奪了,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半點貪念。
不過欣賞歸欣賞,正事還是要做。示意雪鬼收起刀劍,月滿樓裡的氣氛頓時又變得怪異起來。
兜了一大圈,對方的來意至今還是個謎,幾人自然也不得不視若無睹,更何況雪鬼說過,這傢伙可是但修的仇人,以後想見,敵友難明。
從懷中摸出一根草煙叼在嘴上,冢無二沒有點燃,只是看著傲軍山,其他人的視線也同樣如此。就連雪鬼都無視了冢無二的意思,雙手握著刀劍的力道反而大了幾分,萬七也繼續禁錮著萬虛,神色無奈。
看這劍拔弩張的模樣,傲軍山不禁有種錯覺,彷彿之前那融洽的一幕只是幻覺一般,讓人十分無奈。
微微嘆口氣,傲軍山苦笑道:“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天晚上我感覺到一些熟悉的東西,和我的一個熟人很像。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我要求證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我們來打一架吧!”
“你們不用擔心,可以盡全力攻擊我,使用渾身解數,我會壓制自己的實力不會傷到你們,畢竟我也怕死,我可不想被鬼主找上門。”
說到這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看冢無二,意思不言而喻。隨後又看向雪鬼,在他心裡,下意識把他們倆當成了那夜滅了聖虎堂的人。2018
“原來是這樣,既然傲將軍送了我等一份大禮,自然我們也該說話算數,那麼,就希望傲將軍手下留情咯!”
冢無二一邊說著,耿直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雪鬼道:“杵著幹啥,你家少爺的事他自己搞定,不用我們操心,再說也操不上心。”
沒有理冢無二,雪鬼看向月冬雪,見月冬雪已經走了出來,他也只能警備著往回走。只是他沒有離去太遠,在和月冬雪擦肩而過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少爺小心點,實在不行就直接用那招!”
那招沒說是那招,但是兩人都清楚的,因為他們都會。而且雪鬼的意思也不是要月冬雪怎樣,只是想要讓對方知道我們身後也有人。
眼看自己交手的人少了一個不說,還變了物件,這一幕反而輪到傲軍山懵了。沒有理會月冬雪,他看向冢無二和雪鬼道:“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要交手的人是你們。”
“沒誤會,就是他!”冢無二一屁股坐到板凳上,說話間還點起了火,燃起了嘴裡叼著的草煙,一股草芥的怪味頓時出現。
而此時的月冬雪靜靜站在傲軍山對面,見他無視自己,於是也開口道:“如果不出意外,你要找的人是我,你要打,那便打吧!小心點,說不定你會死的!”
這話說的很自負,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夜幕有多鋒利,月冬雪的速度有多恐怖。
只是在傲軍山眼裡有些皺眉了,那夜他沒有見過冢無二兩人,不知道當事人是誰。但從他來之後,月冬雪一直都像個下人,和啞奴一樣基本不說話,靜靜站在後方。
難道那夜動手的真是眼前這傢伙?但他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難道不知道自己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他嗎?
傲軍山思緒在試圖給自己找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但月冬雪可不管他的想法。
風勢無形張開,傲軍山只覺得一股微風拂過,全身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讓他大吃一驚。
更可怕的是他的心底居然升起一股少有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的就後退。就在他後退一步的瞬間,他看清了。
在他所站的位置,那個寡言少語的青年手持一柄紫色的怪劍已經刺到這裡,而在後方,另一個青年的身影正在消散。
好恐怖的速度!
僅此一招,傲軍山便心中已經逐漸相信那夜是月冬雪動的手了。不敢再託大,將實力壓制到無界巔峰,傲軍山迅速躲開了月冬雪的一刀,和月冬雪拉開距離。
然而還沒等他推開,月冬雪如同附骨之蛆已經再次攻到。本能的運起靈力壁壘擋住,傲軍山試圖以守為攻,接月冬雪的招。
就在這瞬間,無盡的危機感湧來,而且比先前更恐怖,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他。危急關頭傲軍山已經顧不得壓制修為,火力全開瞬間躲到一旁去。
月冬雪的攻擊再一次落空,這次他沒有再繼續攻擊,反而抬起夜幕,輕輕的用左手擦掉了刀上粘的那一絲細小的紅線。
“我說過,說不定你會死的!”
見月冬雪如此淡然的重複這句話,傲軍山心中已經不能再用震驚來形容了。伸手摸了摸脖子上一道細小的血痕,他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修為過高,那剛剛那一刀可能會因為託大導致他喪命。不僅是他,後放的萬七也同樣覺得發毛,他發現自己之前對月冬雪的評價還是低估了,這一刻他和傲軍山一樣,對月冬雪這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一句形容的話——天生的殺手。
是的,月冬雪不愛說話了,而且不管在那裡,他的存在感都極低,讓人下意識都會忽視他的存在。但也就是這樣的人適合做殺手,因為他可以無聲無息的取人性命。
“好功!好刀!”傲軍山看著月冬雪,也看著他手裡的夜幕,讚歎不已。
“那麼,就來吧!”月冬雪淡淡的迴應了一句,一股血紅的煞氣從身體裡湧出,讓他彷彿變成了來自地獄中的修羅。如果不是冢無二的陣法在,那這股煞氣估計也會引來不少人。
之前在聖虎堂因為是暗殺為先,他並沒有完全釋放煞氣,後來又傷的突然,讓他懊惱不已。一向遇神殺神,他心中無形的產生了一點可笑的自信,差點導致他喪命,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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