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口道。
男子本來是側顏看著馬車外,在行進的夜間曈曈變幻的森森樹影,似是若有所思的。聞言,他含笑轉回了那雙迷人的綠眸,戲謔地垂斂著看她,“怎麼,娜娜吃醋了?”
“哼。”
小姑娘直接撇了撇嘴,傲嬌地哼了一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於是掌覆入她後腦的髮間,將小美人壓近了自己,輕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都讓我的小貓咬了,還沒出夠氣?”
“說起來,該吃醋的可應該是我啊。麗絲她,可是喜歡女性的啊,明顯她是對你特別有興趣,才會特地向你介紹她自己。”
他一下下慢悠悠地覆撫著她細軟的發,身體後仰了一些,半倚靠在車廂壁和抱枕間,環著她眯著那雙迷人的綠眸,語態閒閒地解釋道,“要不然,妥芮朵的這位女親王,可是出了名的傲慢,誰都不愛答理的。”
誒……???
有趣。
不過,凱思的聲音已經聽著有些頗有深意了。這個實在瞭解他的姑娘知道,就這個話題再聊下去,估計凱思就該真吃起醋來,和她算算之前的帳了。
“凱思,我聽到你們說聖盃的事。那是什麼?不是基督教裡面,聖子基督被掛在十字架上的前一夜拿來喝酒的嗎?你要打聽這個訊息,做什麼呀。”
她於是順勢撲進他懷裡,趴在他精實的胸口上,愜意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攬著他眯著,懶洋洋地問道。
“不是的,娜娜。聖盃傳說中,封印著始祖該隱,被上帝取走的那部分靈魂。據說,誰得到了,誰就是世界之主。”
黑髮的紳士輕柔地拍撫摩挲著她單薄的背脊,悅耳的音色風淡雲清地拋下一個重磅炸彈,“娜娜不是總是抱怨,不喜歡沒有味覺和溫度嗎。得到了聖盃,可以解除詛咒,把娜娜想要的,體溫,味覺,嗅覺,心跳,都還給娜娜。”
“不需要了啦。”
她當時只是睡意朦朧地在他懷裡又打了個呵欠,無所謂道,”習慣了也就這樣了,沒什麼關係。”
12.
凱思還真的得到了,聖盃。
它看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黃銅質酒杯,除了杯底刻著一句頗有深意的:“Pour l'?me perdue.” (為遺失的靈魂)以外,完全沒有半點獨到之處。
他試過用自己的血讓它認主,可血滴灑上去,就,閃了一點微弱的銀色光華,再沒有反應了。
他也讓娜娜試了,她的血更是連那道銀色的光華都沒有,就像是個,普通、還看起來超廉價的杯子。
他於是把這坑貨丟進自己的十字手柄長劍所帶的儲物空間裡,沒管了。
只是,密黨的王沒有想到,就因為這麼個破爛,他居然能遇到魔黨的幾次大型刺殺,最後丟了性命。
胸口間沒入了一把長劍,鮮血正在他雪白的絲綢襯衫間開出層層盡染的花的黑髮男子,對著這一瞬間靜止了整個世界,撲進他懷裡哭得傷心欲絕的姑娘,罕見地手足無措了。
“娜娜,不是讓你先走了嗎,為什麼要回來?”
他悅耳的聲音已經很輕,很輕,像海風在填墓前惆悵的嘆息,他的手已經舉不起來,不能再拍著她的纖背安慰她。
“你說過不離開我的,凱思!我要陪你一起!”
她抱著他,痛哭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凱思,你別離開我!”
“不能啊,娜娜。”
黑髮綠眸的紳士輕聲笑了,帶著血汙的笑容依舊柔和而雅緻,她的淚水落在他俊美的臉龐間,順著他冷毅的臉頰一滴滴化開了血跡滑落,他碧玉一般濃郁的綠眸眸光眷戀而,溫柔。
他說:“因為,像娜娜一樣美好的事物,有存在下去的理由啊。所以,娜娜,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凱思,混蛋!!!你要是敢離開我,我就忘掉你,去找個新的人,綠了你,你聽到沒有!”
她通紅的眼睛在努力睜大,惡狠狠地瞪他,尖叫聲淒厲。可她嗚咽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個威脅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真是個,小笨蛋,他那個時候也看不見了啊。
因為啊,吸血鬼死後,什麼都不會剩下,他告訴過她的。
而且,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在這個世間,即使恆星,都會迎來最終的覆滅;為了一個美麗又美好的存在而死去,也是個很有意義的,死去的理由啊。
只是,真抱歉啊,唯一一次傷了她的心,居然就傷得,她如此的痛不欲生啊。
真是,抱歉哪。
如此想著,密黨黑髮的王,在她的懷抱裡,化作了風中揚起的一捧,金色細碎的煙塵,消失無痕。
—————別問我為什麼凱思帶著娜娜這個掛為什麼還能死,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必須死的分割線—————————
某一開始就說過了,番外是風景優美法國片,邏輯餵狗。所以別問我為什麼凱思愛上了娜娜什麼的。。。偶也不知道,謝謝。
柚子大豬蹄子
快穿之今天我怎麼又是反派boss丫凱思番外篇 海邊的填墓 (8)舊的星辰和新的你(番外篇完結)
凱思番外篇 海邊的填墓 (8)舊的星辰和新的你(番外篇完結)
13.
後來,凱思逝去的第三年,她回到了這裡。
那日下著雨,她撐著黑色沉悶的傘,面無表情地在填墓邊眺望著海那邊,遙遠的天涯。
海平面和天空都是,翻滾不甘的鉛灰色,嘶啞雄渾地怒吼著咆哮著,冰冷的水霧沁溼了她臉頰邊的黑髮。
沉睡在這裡的詩人說:“La vie me sied mal; le mort m'ira peut-être mieux.”(活著對我太不友好,大概,還是死亡更適合我一點。)
沒有嗅覺,沒有心跳,沒有味覺,沒有……凱思。
她想,活著好冷。
太冷了。
確實,也是死亡和永眠,更適合她一點吧。
她細長的雪頸間,魔黨的人留下那個的牙印,已經被一片豔麗的櫻花紋身所覆蓋。
這種美好而易逝的花,很適合用來為了紀奠,她在有生之年,經歷過的那場恆星的覆滅。
三年了,沉悶的鈍刀依舊在一下下摩挲著她的心扉,剝下帶血的痂殼如瓷器的表面碎裂,將微甜的血氣一縷一縷融進冰冷潮溼的空氣,擱淺在岸上。
還需要,掙扎多久,呢?
晦澀的海水和天空之中,飛翔的海鷗的叫聲有細微哨音一般尖銳的質地,如夜中見不到的風在哀聲鳴悼,淒涼得,不忍卒聽。
J'ai aimé, j'ai possédé, et main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