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旁。
但只有林與鶴的動作最慢。
他的唇.瓣漸漸褪了血色,襯著本就色素缺失的面板,更像是南國冬天的雪,冰冷又脆弱易消融。
把東西擺完,林與鶴也沒有起身。他半跪在墓碑前,看著媽媽.的照片,視線放空了,像是在發呆。
他許久都沒有動,最後還是身後陸難輕輕託了他一把,讓人站了起來,沒再給已經開始僵硬顫抖的雙.腿繼續施壓。
陸難低聲說:“我們先去一邊,你自己和媽媽聊一聊好嗎?”
林與鶴像是這時剛回過神來一樣,有些愣愣的:“啊……不用了。”
他吸了吸鼻子,對著墓碑說。
“媽媽,我們來看你了,還有小時候的陸哥哥也回來了,我們……”
但是林與鶴的聲音很小,說著說著,就完全被風吹散,聽不見了。
他的唇.瓣似乎也被吹乾了,黏連在一起,再無法開口。
陸難在一旁看著,他曾經設想過很多可能,他以為林與鶴掃墓時會和媽媽說說話,聊一聊。但事實並非如此,林與鶴只說了幾個字,就卡住了。
沉默持續了許久,附近只有風聲。
對太過年輕的孩子來說,父母的逝去並不是一場能輕易熬過的病痛。那更像是一種內裡的骨裂,表面顯不出來,旁人看過來時外表也都光鮮完整,然而骨膜卻每分每秒都在哀鳴著,聲音只有自己能聽得見。
他們過早地失去了一條臂膀,永遠地失去了人生的一半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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