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麼?
蘇紗溫柔上前:“大公子,別怕,您還記得您孃親綠意愛嗎?”
綠妙水點點頭:“你們怎麼知道我孃親的名諱?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綠妙水使勁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來這裡的,反而頭特別痛,感覺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心裡空空的特別害怕,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嗚嗚嗚我你們是誰?我我要回去唔唔我要回家”
他能回哪兒啊?那座小茅屋嗎?不對啊他他到底怎麼了
看著失散二十七年的孩子哭了,沈鴻儒整個人都老了二十歲,握住綠妙水的手:“我是你爹啊!!”
“我沒有爹”綠妙水咬唇不肯看他,敲著疼痛的腦子,潸然淚下。
蘇紗上前坐下,沒好氣的扯開沈鴻儒的手:“老爺,您還是去給小姐的牌位正一正名位,把大公子的名字歸到族譜,還有正君已經開始在我院子裡腦開了,煩請您去管一管!!我和大公子慢慢說!”
沈鴻儒不停的點頭:“哎哎哎!好好,我這就去!!水兒你聽你蘇叔叔的話,啊?”
綠妙水不肯再看他,仍然抱著頭。
蘇紗溫柔的拉下他的手:“公子您的頭受傷了,不要這樣,其實老爺真的是您的父親啊,您聽我說”
在蘇紗溫和緩慢的安撫中,綠妙水漸漸鎮定下來。
當年綠意愛是沈鴻儒父親世交的女兒,綠家原本也是江南的官宦人家,因獲罪被革除官職,漸漸落敗了,綠意愛的父親阿姆早逝,她不得不來投奔沈家。誰料沈太爺竟然是個勢利眼,把世交的女兒給兒子沈鴻儒做了通房丫鬟。儘管他也知道這樣對待稀少金貴的女人不對,可他就是要自己兒子奴役綠家的人,當年他沈家處處被綠家比下去,他為了兒子求娶綠意愛還遭到綠家正君的嘲諷,現在就讓他們的女兒只能做丫鬟,做妾!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到了下一輩卻成了歪打正著,沈鴻儒得了綠意愛後,從來守禮尊重,當做妹妹一般疼愛,綠意愛年少美貌,沈鴻儒博學多才,自然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他們結合後,綠意愛雖然只是小妾的位份,可沈鴻儒卻足足五年不肯再娶正室,一定要以綠意愛為正妻。誰料沈太爺早已給沈鴻儒安排了王知府家的庶出大公子做正君,沈鴻儒迫於父親威逼娶了王公子。綠意愛被王公子欺辱,而沈鴻儒也忙著科舉不曾細心關照,綠意愛心灰意冷下抱著才出生兩個月的綠妙水離開了沈家。沈鴻儒中舉後也給綠妙水母子安排了江南的暖院,時常去看,結果卻因保護不善,那小院也被王正君奪走。綠意愛無奈下才帶著綠妙水來到北地定居。
蘇紗是當年綠意愛的小侍,他們二人感情堪比姐弟,蘇紗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清秀雙兒,當年找不到自家小姐,硬是不顧王正君的阻撓重新回了沈家,一躍成了側君,學做小姐的打扮一言一行,就是不讓王正君安生,也不愛沈鴻儒,吃了絕嗣丹不願給沈家的人生子,就算如此,他也仍然是沈家最受寵的的側君,把持內院用度。
綠妙水抿著唇聽後,苦笑著搖頭:“母親已經去世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想知道我是如何來這裡的?還有——”
他焦急的握住蘇紗的手,哀求的道:“我為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三十、為找妻智謀求黑道、失憶男妻成太守大公子?!(鄂官人成採花大盜欺負美人RR級別)
蘇紗沉吟片刻,溫暖的笑著給綠妙水披上了雪白的狐裘:“公子,既來之則安之,您在林城昏倒之時身上帶了些針線,想必是出來販賣針線的,老爺認出了您頭上戴的髮簪是小姐曾經戴過的,於是和你相認,把你帶了回來。”
綠妙水心臟抽搐著疼痛,泣不成聲的死死抓著蘇紗:“你沒有騙我?蘇叔叔,您告訴我,您沒有騙我?”
蘇紗憐惜又愧疚的不敢看綠妙水那對兒攝人心魄的狐眸,把他抱入懷裡嘆息:“好孩子,過去的事兒都忘了吧!現在你只是沈太守府的嫡出大公子!!您以後會有光明無限的前途和未來,不要再想前塵往事了。”
失望的落下手,綠妙水無力的靠在牆上閉眼。
蘇紗擔心他頭上的傷,於是道:“公子,我為您叫了郎中,咱們看一看頭上的傷痕,不要留了疤,好不好?”
綠妙水點點頭,眼中一片死水。
當天夜裡,蘇紗就帶著休息了一個白天的綠妙水出席家宴。
蘇紗笑著坐在側首,故意對那雍容華貴卻老態龍鍾的王正君嬌笑,搖著手帕:“正君啊,現在咱們家大公子已經進門兒了,若說大公子是元妻生的,可以不用叫您阿姆,您可得多擔待些啊,哦,對了綠水閣那一整個院子以後就是大公子的了,您的小公子趕緊把行禮什麼的收拾收拾,可別不懂尊卑啊~”
王正君黑著臉,咬牙切齒:“蘇側君你未免小人得志的太過了些,芊兒一直都住在那綠石閣的小偏院裡,可是老爺同意過的事兒!”
長著一對兒凌厲丹鳳眼,生的甚是鮮豔,穿著一身大紅紗裙的雙兒低頭輕蔑一笑:“阿姆,不要緊,妙芊才不介意呢,那裡外來的野種住了便住了,我可是隻有一個大哥沒有什麼雙兒兄長的~~”
沈鴻儒冷著臉:“住口!!不許對你大哥哥無禮!!”
沈妙芊看著平日一向疼寵自己的父親今日竟然向著這個野種,氣的甩手就出門了。
沈鴻儒冷聲:“你給我站住,你要是不給你大哥哥道歉,半年的例銀也不用領了,三個月不許你走出家門一步,去那祠堂給你大娘誦經,不懂事三個月也不許出來!!”
王正君咬牙切齒:“老爺,我已經答應了讓綠意愛入祠堂做那正妻,可再怎麼著,我才是正室,你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就算當年我有錯,可雲塘和妙芊都是您的親生骨頭!”
沈鴻儒眼中帶著輕蔑:“王玉容,你別忘了當年這兩個孩子是你怎麼得的?安安分分的,這正君的位置還是你的,給我仔細尊重著,照顧著妙水!!”
“哐當——”
一向溫和寬厚的太守大人,竟然砸了杯子,怒道:“你們給我記著,不論主子還是下人,誰敢對大公子不敬,那就別怪我家法處置,輕的攆了出去,重的打死都不為過!!我沈鴻儒官至太守,血雨腥風都經歷過了,難道還被你們這群東西制服住了?!”
此話一出,堂下幾百個奴僕呼吸都不敢大聲了,王正君面無表情,如同一尊老木雕塑,沈妙芊乖乖走回王正君身邊坐下,恨恨的看著一臉淡漠恐怕還有些莫名的綠妙水。
綠妙水對沈老爺完全沒有任何感情,他怎麼樣,這裡的人如何,他都無所謂。
蘇紗笑著道:“老爺火氣別這般的大,來你們見過大公子就知曉規矩了,公子心善,我卻一直不是好惹的,許姆姆——”
他叫著,家裡的內眷管事許姆姆立刻上前:“側君。”
“給公子準備的小侍,採辦好了嗎?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