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躺在血泊中，丁毅教授面龐扭曲，老淚縱橫，含糊不清地嘶吼起來。這一生，終究是錯了。他敗給了他的不服輸，敗給了他的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比他強。竹籃打水，水月鏡花，都是自找。

丁毅教授對身體生命力的飛快流逝毫不自覺，完全沉浸在精神的悔恨中。

陳宇在一旁看著，並沒有繼續用言語諷刺他。

這是一代天驕丁毅、大名鼎鼎的武屠滅，人生最後的時刻了。

不知丁毅哭了多久，總之陳宇鮮少見到有人哭得這麼傷心的時候。

漸漸地，丁毅止住了哭聲，並且他也哭不動了。

血，快流乾了。

他只剩下了最後一縷微弱生息。

陳宇早已關閉了血瞳，低著頭，居高臨下直視著他，問道：“武屠滅，你肯束手就擒乎？”

丁毅虛弱地搖了搖頭，自然是不肯。

緊接著，他開始催動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強行衝擊被寒氣凍結的經絡、血脈。他這種衝擊過於兇狠，消滅寒氣的同時，也在崩碎自己的心脈、腹髒。

他是在自毀。

陳宇並沒有阻止，因為知道沒有阻止的必要。他是武屠滅，意志堅定超乎想象。若他不想招供，神仙來了也撬不開他的嘴。

就算他能意識到自己錯了大半生，也不會輕而易舉出賣組織和同伴。

嚴刑拷打沒用，逼供水更沒用。連食品加工廠裡那個假扮文屠滅的吳家餘孽，都能扛過陳宇的拷打，且接受過雙重催眠，服用逼供水後不久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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