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上了戰場,戰功赫赫,身上一道傷疤也沒有。江家的人也向欽原許過願,不知道欽原從他們身上拿走了什麼。”
良久,任歌行道:“我知道了……多謝。”
鬼手點了點頭,道:“我也只說一遍。下了這座山,今後如果再見,只當互不相識。”
任歌行點了點頭。鬼手不再多言,轉身向山下走去。任歌行叫住他,送了他兩個火摺子,兩人隔著不遠,鬼手接住他的火摺子,問道:“你用什麼?”
任歌行揮了揮手,道:“我帶了仨。”
鬼手道:“你最好天亮了再去。”
欽原,欽原……
任歌行搖了搖頭,橫著扛起無名劍向西走去,遠方尖銳的鴞呼撕開寂靜,不知怎麼,他心裡突然明亮起來,像風雨如晦時天光乍然破開雲層,眼睛被刺得生疼近乎暴盲,卻睜大眼睛疼痛地歡喜著。
楊晏初還那麼年輕,人生最好的那麼幾年過的那麼苦,他一定會有一個很長,很好的人生。
他會在五六十年之後慢慢平安地老去,而不是在這裡,在崑崙。
這就值得他拼上所有。
他與鬼手相背而行,兩簇盈盈的火光逐漸分開。在狂亂的夜風和尖銳的鳥鳴聲中,任歌行聽見裴寄客在斷斷續續地哼一首曲子,任歌行側耳聽了聽,合該是在江南的暮秋裡伴著琵琶曼聲低唱的曲子,卻在沉黑的崑崙雪夜裡一步一步地哼出來,鬼手的聲音很低很澀,摸摸索索的,混在風裡,聽不清是歌還是哭,被吹得碎如飄絮,那失落在雪域裡的魂魄和失散在山川中的悲慟,都招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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