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烏紗帽,面無表情地向前廳走去。
赫赫的堂威聲從兩側傳來。
清溪行至公堂中央,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請大人救救我家姑娘,那金氏錢引鋪的掌櫃欺人太甚,一個月的時間,竟要收六成的利息。”清溪紅著眼眶道。
陸宴不喜人哭鬧,更不喜有人在公堂之上哭鬧。
說起來,他調任到京兆府已是一年有餘,這一年來,隔三差五就有人因借貸糾紛來喊救命。
可他這是京兆府,不是觀音寺。
京兆府只講律法,並救不了誰的命。
清溪看著公堂之上那人嚴厲的目色,心裡不禁有些打怵,忙把金氏錢引鋪的惡行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通。
恐嚇、威脅、逼她家姑娘賣身。
任誰聽了此等說辭,想必都會露出同情的目光。
唯獨陸宴不會。
這人清雋的皮囊下,總是裹挾著一層喜怒難辨的情緒,就像是戴了一層面具。
面具之上,英俊肅雅,矜貴自持,滿京皆以為這位鎮國公世子是位翩翩君子,閨中待嫁的貴女聽到他的名字無一不面紅耳赤。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面具之下,他是何等的桀驁不恭。
他好似對這世上大多事,都能做到冷眼旁觀,漠然置之。
陸宴睥睨著下方,逐字逐句道:“本官問你,借貸之初,可立了字據?”
見她點了頭,陸宴又道:“按我朝律法,在處理借貸糾紛時,首先看的,便是字據,一旦字據印了章,只要他們沒殺人放火,衙門是無權干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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