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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炳輝是揣著複雜的心情離開的。他雖然強調大局觀，骨子裡卻依然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過往歲月形成的三觀讓他沒辦法指責李牧野的任性，也不能否認小野哥母子兩代的貢獻。

許多年前，他也曾信馬由韁快意恩仇，沒辦法理解首長們的冷血和權衡，現在他發現自己竟逐漸活成了曾經最討厭的樣子。時光像一塊磨石，不經意間撫平了他身上得的稜角。他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是他又很清楚處在他現在的位置上必須如此。他是如此的喜歡李牧野，就因為小野哥依然保持著少年時的本色，所以他甚至有一點慶幸，李牧野的熱血還在。

林國羽不單是宗教辦的主任，還是一位海外學成歸來的物理學博士，在當代科學和傳統丹經方面都有獨到之處，並且是共和國最早將量子科學應用於技術實踐的科學家之一。對於科學，他有著病態的執著和信仰。在他的理念裡，古人煉丹修仙也是人體科學的一種，是極少數人對暗物質能量最樸素的實際運用。

陳炳輝把他帶來的意圖其實很明確，希望李牧野能把暗物質研究中心的實際掌控權交給他。阿輝哥不希望因為李牧野跟黃氏之間的仇恨影響到共和國在暗物質能量研究領域的進展。對他來說這是必須守住的底限。對於這一點，李牧野沒有斷然拒絕，而是回答說會認真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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