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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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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你們才能夫妻和順——”

李衍聽得煩悶,道:“囉嗦死了囉嗦死了!”

崔渚笑了笑,不再說話。

他口中說著要成全表妹,但心中那酸楚憂愁卻是無法言語的。

他不禁想起了那座江中小島,江水奔騰雄壯,而那小島孤零零地橫在水間。

終有一日,那方小島會被江水所淹沒。從此以後,雁鳥就再也無處落腳了……

崔渚與李衍兄弟倆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到王府才一下車,崔渚又被崔伯星給叫走了。

李衍無精打采地跟下車,卻望見崔伯星臉色慘白,見了李衍也不像平常那樣臉紅害臊,只是逮住崔渚急切地說些什麼。

端王皺了皺眉,又仔細打量崔渚神色。

崔家表哥凝神聽著書童說話,臉色慢慢地陰沉了下去。

李衍暗道不妙,剛想去問個究竟,李世榮卻附耳過來,說是陳宛太后有請。

陳宛太后難得主動傳見李衍,李衍無法,只好跟著李世榮先去了清心觀。

陳宛太后此時正在觀內打坐靜思,面前香案上擺著一封書信。

李衍進入觀內,陳宛太后並不回頭,仍是閉著眼睛,清聲道:“崔家老祖近日過世了。”

李衍就地撿了一個蒲團盤腿坐下,茫然地問:“崔家老祖是誰阿?”

李崔氏答:“就是我的太奶奶。”

李衍驚訝地說:“母親,你的太奶奶居然是近日才過世的麼?”說完又覺得不對,忙道:“我的意思不是嫌她死得晚,我是沒想到她能活得這麼久……嗯?”

“傻兒子,你可別說了。”

李崔氏嘆了口氣,解釋道:“老祖再過兩年就一百歲了。唉,她身體一向硬朗,卻是沒能撐過今年春天,最終也沒能活到整百。老祖過世的那一天,你的舅舅差人來陳宛知會我們。可惜春雪消融,道路泥濘,信差走了半個月,直到今天才到陳宛府。”

因此,在陳宛王府還不知情的時候,崔家老祖的頭七已經過去了。

李衍斂容正色,行了個禮,道:“還請母親節哀。”

李崔氏從道袍中抽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我早就忘記太奶奶是什麼模樣了。只記得她從前十分兇悍,動輒打罵下人叱責小輩,族中的兄弟姐妹們都特別怕她。我現在想起她,心中還是覺得惶恐不安……”

李衍很想笑又強行忍住,道:“難為母親了。”

李崔氏拿起香案上的信,轉頭遞給了李衍。

李衍開啟一看,這是他的舅舅,也就是崔渚父親的手書。

崔家父子的字跡如出一轍,俱是語詞文雅,風骨清正,叫李衍看得打心底裡覺得舒服。

但他仔細一看信中的內容,卻大驚失色,駭然道:“怎麼回事?舅舅居然叫表哥即日啟程回幸原?”

李崔氏道:“我叫你前來就是要與你商議此事。按照崔家族規,長輩過世,族中子弟都要奔喪守孝。凡是在外遊歷、求學、做官的崔家人,也得即日啟程立刻回鄉。”

李衍幾欲捏碎手中信紙,急切道:“可是表哥才來王府兩個月,來的時候還生了場大病。你們現在就要他回幸原?要是他又生病怎麼辦?叫他追上黃泉路跟老祖作伴兒麼?”

“傻衍兒,不許在神像前胡言亂語!”

李崔氏曲起手指猛敲李衍的額頭,又道;“這就是崔家的規矩。雁洲錯過了老祖頭七已是大不孝,若是再錯過守孝,雁洲從此在家人面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李衍欲哭無淚地捂著額頭,問:“那麼崔家守孝又要守多久呢?”

李崔氏想了想,道:“這信上雖然沒寫,但我估摸著從前守喪的慣例,再說老祖身份持重,這喪期絕不會少於一年,三年也是極有可能的。對了,崔家還有一位叔父正任州官,恐怕是要辭官歸鄉了……”

李衍一聽,崔渚這一走少則一年多則三年,當場氣得快昏過去,急道:“這怎麼能行?崔渚要是走了,我王府裡的事由誰來操持?母親,你也是崔家人,你怎麼不用回鄉守喪呢?既然你不用回去,那麼崔渚也不用回!我、我……本王不許他回!”

李崔氏又敲了一下李衍的額頭,嗔怪道:“你這孩子好不懂道理,怎麼能拿雁洲跟我比?我是你父皇的王妃,我是李家人,我是李崔氏;難道雁洲也是你的王妃?難道雁洲也是李家人?難道他也是李崔氏?”

第11章 第十一回

李衍一時間心急如焚,慌不擇言道:“那我就跟表哥一起去幸原好了!我身為半個幸原人,卻還從未去過幸原,也是時候去看看母親的孃家了。正好,我還可以代替母親為老祖的牌位上一炷香。”

李崔氏正坐在席,嚴肅地說:“衍兒,你是皇子,你是李氏皇族的真龍血脈。就算崔家老祖還活著,她見了你也得跪下。你奉的香火,她是受不起的。”

李衍呆住了,李崔氏又道:“再說了,你是陳宛王,這一城的百姓都由你守護,你怎麼能丟下他們隨隨便便就跑走呢?”

端王委屈極了,反駁道:“但我來陳宛還不到一年,我走在大街上都沒人能認得出我。就算沒有了我,陳宛府百姓每日裡照吃照睡玩玩樂樂一樣會好好的,但表哥他……他若是沒了我……”

“瞎說!”李崔氏一向文靜和柔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嚴厲,叱道,“以後不許你再說這種傻話。你跟著雁洲做事也兩個月了,也該學學他的穩重成熟。”

李衍眼睛一紅,帶著哭腔說:“哥哥……嗚……雁洲哥哥這麼快就要走了……”

李崔氏也沒想到兒子居然會難過得掉眼淚,心中一軟,忙膝行幾步將李衍攬在了懷中。

李衍便伏在母親溫熱柔軟的懷裡,嗅著她懷間幽清的檀香味道,放聲大哭,口中還喊著“我不要哥哥走”之類的幼稚話。

李崔氏輕輕地拍著李衍的臉頰,哄道:“好衍兒,莫哭了,你這孩子,怎麼就長不大了呢?人家說你是小公主是逗你玩,你還真就養成了公主脾氣麼?”

“小公主”,又是“小公主”,本王這輩子還就跟“小公主”這三個字槓上了麼?

端王心中酸澀,“哇”的一聲哭得更加響亮。李崔氏忙道:“好了好了,如此,母親再給你尋個好幕僚,保證跟崔渚一樣是個大名鼎鼎的才子,好不好?”

李衍拼命搖頭,道:“你騙人!從小到大你就只說崔渚一個人的好話,不管我小時候多聰明機敏,你也只說幸原公子的好!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能跟他比肩的大才子!”

李崔氏是啞口無言悔不當初,正手足無措之際,那皇家侍衛李世榮出來告罪,道:“娘娘莫怪,只因殿下和崔公子關係親近密不可分,驟然要他們分別,這實在是……”

李崔氏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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